我垂着目,若有所思地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往前的路被一双脚阻止了,我一下子就认出这双拖鞋,心里被敲打房门的声音震得扑通扑通一跳。 我往左,他也靠左移动,我换成右边,他也向右边挪动半步,我又准备换个边,可是他也同时动弹身子,于是我只好让出位置,侧身靠边,他是大爷,我给条大道让他通过。 静等的时候,还是不敢抬起头,甚至把头埋得更低,胸前搂着文件袋,手心里捏出了汗。 好在他动了脚,往下走了两个台阶,由于这两个台阶的高度刚刚好,他突然转身,从下面凑近来偷看我的脸色,我被他的捉弄吓得怔住,烧红的脸颊点亮了他瞳眸中的暧昧。 这就是江旬一的作风,即便他说了,他喜欢我,不,不能总是想着他喜欢我。越想心里越彷徨,我眨了眨眼睛,躲过他的肆无忌惮,他的目光勾人魂魄,一不小心就勾走了我的心。 电钻的声音震耳欲聋,拉回彼此的对望,我后退一步,转身走向自己的卧房,我不知道江旬一后来去了哪里,但我顾不上他的行踪,我是不敢猜想,一分一秒都不敢猜想。 我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外面的吵杂时不时地打扰我的沉思,我缓过来之后,决定清理自己的物品,因为岑曼搬出去了,我打算搬去一楼的佣人房,我要和江烨分房睡。 江烨一早就外出,说是有朋友喊去打高尔夫球,究竟他去了哪里,我也懒得追究。搬动衣服的时候,婆婆看到了,又开始教训我不懂事,她不想我和江烨分房睡,她一直抱有一丝希望,或者她一直不愿接受江烨特殊癖好的事实。 二楼的人找她结账,她才消停,我趁机跑回佣人房,把门关起来,把她关在外面,把一切烦恼挡了出去。 挂好衣服,我可以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翻看文件袋里面的资料,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它们,说是放弃,那是无能者的无可奈何,若是给我机会,我肯定不会放过凌非那帮人。 有些资料我早就查到了,比如说,我就知道这个乔宇鑫,他和梁子柏是同伴,自然关系密切,他还是被人包养的小白脸,这一点又和梁子柏不谋而合。 “咦?”我拿起一张照片,仔细地回忆照片上的场景,我觉得挺熟悉的,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场景跟记忆中的什么地方可以重合。 照片上是凌非和其他人坐在沙发上聊天,他身后的场景布置很像一个酒店的大堂。酒店,我恍然大悟,怎么会忘记酒店,怎么能忘记岑楠自杀的那个酒店。 在凌非的日常行程中,他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这个酒店,也就是说,他来酒店并不是偶然,而是故意为之,是每天必到之地。 似乎所有的可能都指向凌非,这也就加深了我对凌非的恨意,想起他对江旬一的追杀,也就不难想象他对岑楠同样心狠手毒。只是单凭我的猜想断不能报案了让警察将他们抓起来,旬一说得没错,贸贸然地报案只会打草惊蛇,可是当时调查就到了这里,至今也是停滞不前。 拜托,满脑子都是江旬一,明明在想案子,却总能想起旬一说过的话。 “我就是喜欢你,就算你是我嫂嫂,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我的嫂子。” 我觉得我已经无药可救,无力地平躺在床上,纵容自己想起江旬一,想起他的笑容,有类似爱情的味道,被自己喜欢的人也同样喜欢着,这好像是一种极其奢侈的幸福,我忽然间拥有了世上最奢侈的幸福,真担心会招雷劈。 所以我小心翼翼地做梦,翻了身也就睡着了,在梦里我不怕招雷劈。 大概睡了一下午,醒来就赶着做饭,还好有白晓琳帮忙,不至于推迟了晚饭。江烨也回来了,他运动过后汗流浃背,洗了澡才下楼吃饭,我私底下简单地跟他说了我搬去佣人房的事,他没表态,沉默地吃着饭菜。 晚饭时,我没看到江旬一,白晓琳说,旬一可能还在公司加班,最近一款新的游戏要测试上线了,情况比较紧急。 看起来,家里每个人都没闲着,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才能回房间休息。我下午睡过一觉,所以精神还不错,准备回房间再看看资料。 进门后,我摸着墙上的开关,而与此同时,身后一股力量向我靠近,熟悉的磁场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很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