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嗯声,她不自觉,干杵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顾容倒不催促,兀自收拾铅笔这些,可收拾完并没有把东西拿开,显然晚一点还要继续画。 “素描?”许念问。 “嗯。” 她想问画的谁,纠结半晌,还是把话咽下,继而道:“感觉你会的东西很多,上次画油画,这次素描,晚晚说你以前还拿过许多音乐比赛的奖。” 顾容顿了顿,回身看着她,解释:“只是以前家里要求学罢了,学得不精。” 有够谦虚的。许念一哂,又说:“我七八岁时学过画画,不过后来没再继续,现在全忘完了,怎么拿画笔都不记得了。” 顾容意外,之前压根不知道这些事,许念鲜少和外人说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只有面对她时,偶尔会提一两句,她知道不多问,找了些别的话聊。 她俩都不多话,可凑一块儿很少冷场,许念故意逗留不走,赖到凌晨终于回自己房间,此时整栋房子就她俩没睡。 回房以后,许念确认收款,顾容竟转了二千四过来,她颇为震惊,第二天问沈晚才知道,原来筹码是一百一个,若是打牌前清楚这个,她定然不敢帮忙,这个数目着实吓人。 到G市后,一行人一起吃晚饭,十一点,开车回宽北巷,这一天都阴雨绵绵,到了晚上仍是毛毛雨不断,巷子寂静,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街坊邻居们歇得尤其早,忙累半天,沈晚精神焉焉,洗完澡就先进小房间休息,许念不急,等顾容先洗漱好再进浴室。 凌晨冷飕飕,热水温度不够,她随便冲了两分钟草草结束。 大房间里,顾容正在整理东西,顺便把画板夹搁到书架上,窗户没关,毛毛雨顺风飘进来,将窗前的书桌打湿大半,她赶忙过去关窗,再找干帕子擦桌面。 像这种阴雨天,关门闭户房间里就会非常闷,如今二十多度的气温,又没到铺凉席的时候,睡觉时便格外燥热。 许念一贯怕热,难受得紧。 顾容被搅得睡不着,有些无奈,低声说:“热就开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许念歉然,躺了会儿,起床找遥控器,上一次开空调还是夏天,她记得遥控器就放在书架上,但找来找去都没找到。 突然的亮光教顾容不太适应,她眯了眯眼,坐起身,见许念快要翻到画板夹,出声阻止:“那儿没有,你看看抽屉里。” 许念收回手,快走到左面床头柜前,忽而想起里面的盒子,不动声色转向右边,弯身拉开抽屉,空调遥控器果然在里面。 空调一开,不多时凉快起来,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睡意亦少了许多。 关灯,酝酿睡意。 空调正对床,慢慢又有点冷,许念牵被子盖上,两人面对面睡觉。 顾容睡觉时一贯安分,静静阖着眼。 见她头发有点乱,不知怎么了,许念想也未想就欲动手理理,可刚要碰到,这人睁开了眼。 第28章 外头的毛毛雨有停歇的趋势,天上乌云退散,房间里比先前稍微亮些,许念没注意到顾容的动静,等看见时手已经挨到对方,怔了怔,两人四目相对。 大抵是魔怔了,她还是将乱发理开,然后收回手,空调吹出的凉风悠悠,盖着被子十分舒服,她掩饰性地动动腿,不想再碰到对方的脚背,滑溜溜冰凉凉的,顾容的皮肤确实好,别人27开始走下坡路,她却保养得当,肤质不亚于这些二十出头的青春靓丽的小姑娘。 “你很冷么?”许念挪开腿,小声问。 顾容的表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回道:“不冷。” 许念将被子再往上牵了点,这样暖和些,光线差,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一会儿,顾容改为平躺,房间里除了空调运行的声音再听不到其它声响,许念亦平躺着。 这下便相互看不见对方,这么两分钟的功夫,外面的毛毛细雨已经停了,树叶上挂着水珠儿不断往下落,天空变得比适才还亮,但无星无月,现在处于农历下旬,即使有也不会亮到哪儿去。 身上凉快,可许念心里毛燥,静不下来,望着天花板,忽而偏头看看顾容,这人早已闭眼,也不知道到底睡没睡,沉默许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轻喊:“小姨……” 顾容不应声。 她继续说:“我睡不着。” 仍旧没得到回应,窗外刮起了大风,呜啦呜啦的。 许念侧躺向着她,大胆而放肆地看着,目光灼灼又带有两分柔情在,顾容再如此佯作不知,可也不能忽略这道炽烈的视线。 “最近老这样,本来困得很,一躺下就精神得很,”许念道,明目张胆地靠近点,几乎挨到对方的手臂,,“小姨,你睡了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