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涎皮赖脸告饶,各种讨乖,厚脸皮到底。 幼稚得很。 忙碌的时光持续到十月,国庆期间两人带着八斤出去游山玩水,许念格外享受这种闲暇日子,与顾容说:“等我毕业,可以再出来玩一趟。” 她现在最大的期盼就是游遍全国,不过近一两年肯定不行,多出来走走挺好的,两人一狗的旅途,更能增进感情。 “可以,”顾容道,“反正看你的时间安排,我都行。” 工作室那边基本步上正轨,不再那么忙碌,她没打算继续扩大规模,既然选择退休,肯定得以享受人生为先,许念还在读书,她在等她毕业。 “伯母昨晚打了电话给我,”许念说,“你猜她说什么了?” 顾容一边逗八斤一边回道:“什么?” “她和伯父过两天要到宽北巷来看看。” 顾容略感意外,自打知道她俩的真正关系,顾老爷子和顾母的态度反正就那样,好几次,顾老爷子跟她旁敲侧击许念的情况,似乎不太满意,怕影响许念,顾容都没提过这些,如今他们主动提出要到宽北巷做客…… 应该不是坏事,要坏早就坏了,不用等到现在。 许念也不着急,电话里顾母的语气平和,不像是要找事的样子。 十月5日那天,她们自驾回G市,下午顾老爷子顾母来宽北巷,老夫妻低调,由司机开车送过来,带了些礼品。 顾老爷子架子端得有点高,背手踱步东瞅瞅西看看,应当对这里不满意,但没说出来,房子虽然老旧,但内里的一切收拾得干净齐整,里里外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和顾母坐在沙发上等着,另外两人在厨房忙活,许念不时会端些茶水瓜果过来,表现得十分礼貌。 头一回瞧见系着围裙的顾容,顾老爷子脸色凝重,看到平日里像块冰坨子似的女儿忙前忙后,动作熟练,他心头滋味万千,总之挺复杂的,神色不大自然,总偷偷往厨房方向看。 相比之下顾母就显得淡定许多,该喝茶就喝茶,该看电视就看电视,八斤跟她还算熟,凑到她面前不停地扭屁股摇尾巴,这小崽子打小脸皮就堪比城墙厚,叼着球眼巴巴地瞅着顾母,还用脑袋拱人。当然,顾母只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顿饭吃得尤其沉默,四个人话都少,许念还算好的,但是顾老爷子不怎么回话。 吃了饭,收拾完毕,俩长辈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趁顾容带八斤上楼,顾母淡淡开口问:“明年要去T大读书?” 许念颔首:“不出意外应该是。” 顾老爷子望了她一眼。 顾母点点头,半晌,又说:“还行——” 算是认同。 许念发怵,摸不准这两位的态度,但一切还算顺利,二老不热情,心里到底是不满意的,可终归什么都没讲,在她看来就是不反对,乐观一点想就是支持。 八点多,司机过来把人接走,俩晚辈送他们到巷口,现如今的宽北巷不像以前那样宁静,这个时间点巷道里来来往往的人不断,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花香,走着走着,许念牵起顾容的手。 “你很怕我妈?”顾容哂道,想起今天她束手束脚的表现,以前都挺大方的,今儿却很不一样。 许念微微用力攥紧她的指节,抿抿薄唇,如实说:“有点,怕她不满意。” 顾容挑挑眉,亦握住她,走了两步,说:“之前她跟我聊过你,还有我爸,聊了不止一次,隔三岔五就问。” 许念惊讶,半信半疑地偏头看她:“问的什么?” “你的近况,以及明年要去B市读书的事,另外也问我后两年的计划这些。” 如今家里顾容一辈的那几个都在忙着家族企业,顾母是越来越清闲,先前还爱和老姐妹们一起打发时间,然而最近却腻了,有时关心沈晚,有时问问她俩,闲得慌。自从退休以后,顾容与家里的联系愈发多了,矛盾啊什么的自然而然没了,大家谁都不再提那些,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顾母的态度有很大的转变,近来对顾容格外上心。 说到要去B市读书,许念默然片刻,届时铁定会异地,顾容没有要去那边发展的打算。 “明年……”她说道,顿了顿,“我有空就回来看你们。” 顾容嗯了一声。 某人记性有点差,忘了当初她说过的话。 _ 时间如缓流的水,慢慢向前,燕子来了去去了来,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人还没回过神,毕业季如期而至,离开学校的那天,张教授亲自送许念到校门口,把她交给顾容,临行前郑重说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辜负自己的天赋,毕业只是开始。” 他是一个极其负责的老师,德高品重,值得学生尊敬,许念感激他对自己的悉心培养与教导,毕恭毕敬弯了弯身子,诚挚道:“谢谢教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