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巨大,不由头冒汗,天见可怜,他是读了几年家学,可他压根不是读书的料好不好?再说他是长子,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他家是盐商,又不是书香世家,他干嘛苦读? 他不过是读些书识些字,以后方便打理家业,刚才之所以能脱口而出,实在是这两句太有名了,而且他也就记得这两句,要是让他把整首诗背下来,他压根就背不下来,他家唯一读书好的是他弟弟好不好?他弟是三岁背书五岁吟诗,六岁作画他弟要不是极度厌学,每次上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并且爹娘惯着,说不定现在也能弄个秀才。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林泽硬着头皮努力东拼西凑,说:“这两句大体上是夸读书好的,说的是读书好,书中有黄金屋,有玉,嗯,反正就是读书考取功名后,能得到很多财富。” 林泽本来还想说的更好点,可他已经下学多年,学的那点大多也还给夫子了,张了张嘴,说了这两句,就没词了,正想说点别的转移下注意力,就听着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床上的少年突然睁开眼睛,淡淡的吟道。 第二章 “这首诗出自宋真宗的御笔亲作《劝学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指的是考取功名后,才能得到财富和美女,其中的‘颜如玉’不是美玉,是美女。”少年淡淡的说,轻咳了一下,叹息道:“多少读书人为了这几句话,倾家荡产的科考,到头来,却不过一场空!” “清儿,你醒了!”李氏惊喜的看着怀里的小儿子睁开眼,一把搂的更紧,喜道:“娘的心肝,可吓死娘了。” 李氏看着儿子脸色还有些发白,赶忙摸摸儿子的头和脚,并轻声叫道:“清儿,回家了,清儿,回家了……”一直念了七遍,这是她和有经验的老人学的,孩子吓着了或是惊着了,一定要叫叫魂,要不很容易起烧生病。 李氏给儿子叫完魂,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心理安慰,倒是觉得儿子脸色好了很多,不由放下心来,用手指点了点儿子额头,慈爱的说:“你这孩子,怎么读书这么拼命,都读到梦魇了,可吓死娘了。” 听到这句话,让正凑上前问问弟弟怎么样的林家大郎直接无语,拼命读书到梦魇?家里谁不知道弟弟虽然天资聪明,却最讨厌读书,平时去家学,三日能去上一日,就算好的了,拼命读书到梦魇?他娘也开始说胡话了。当然他弟弟读书好是不争的事实,毕竟在他家中,说话能引经据典的,也就他弟弟了。 林清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母亲,还有站在床前担忧的父亲和大哥,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娘,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有些吓着了,让爹娘和大哥担心了。” 林父看着林清虽然面色还有些发白,但神色却已经正常,也放下心来,问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等下苏大夫来了,让他给你看看,怎么好好的就梦魇了。”显然林父也不大相信自己儿子会读书“辛苦”到梦魇,他更倾向于幼子不小心惊吓着了,才梦魇了。 林父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大管家的声音:“老爷,小的请苏大夫来了。” 苏大夫是整个城里最好的大夫,据说祖上是前朝御医,林家有人身体不适一般都去请他,算是极熟的,而且苏大夫年纪也大了,故屋里虽然有女眷,也不用避讳,林父直接说:“快请苏大夫进来。” 外面的帘子一掀,管家就引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留着白胡子的老者进来。 林父看到苏大夫,也没有客气,直接说:“苏大夫,小儿刚刚梦魇了,现在才醒,您帮忙看看,可有什么不妥当。” 苏大夫听了也没拿乔,直接对抱着林清的李氏说:“夫人,还请把小公子的胳膊伸出来,老朽给切个脉。” 李氏赶忙把儿子被子里的胳膊掏出来,旁边的大管家很有眼色的在床头放了个凳子,苏大夫坐上去,掏出箱子里的脉枕,把林清的手放上去,开始把脉。 把了一会,苏大夫收回手,对林父说:“令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因为惊吓,有些心神不宁,老夫开副汤药给令公子压压惊就好了。” 林父和李氏听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林父赶忙对苏大夫说:“那劳烦老大夫您开药了。” 苏大夫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唰唰几笔写下一份药方,又叮嘱了熬药的方法和服药的禁忌,林父收了药方让小厮去抓药,又道了谢,这才让大管家包了一个红封,亲自把人送了回去。 等苏大夫走了,林父走过来摸了摸林清的头,说:“怎么不小心吓着了?” “做了噩梦,梦到自己死了”林清蹭蹭林父的手,心有余悸的说。 “做梦都是反的”林父安慰道:“别害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