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就算临死也要在他的心底扎上一根刺吗? 这些年来,他一直告诉自己,卫衍是爱他的,也试图说服自己相信这一点,但是事实呢? 景骊站了半晌,最后解嘲般地冷笑起来。 就算卫衍真的永远不肯回应他的感情又如何?事到如今,他真的在乎感情这种无聊的东西吗?只要卫衍永远待在他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反正只要他不放开手,卫衍肯定不敢自作主张离开他。 反正他一开始对卫衍起了心思,并不是因为卫衍爱上了他。 反正他后来对卫衍越来越放不开手,并不是因为……好吧,他努力回忆了一下,也许可能卫衍是爱他的,否则卫衍不会在该躲着走的时候,傻傻地凑上来试图安慰他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不过,如果其他人有了艰难的事,比如卫衍的“远恒哥哥”有了麻烦事,以卫衍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躲开,依然会想方设法凑上去帮忙的。 当年,卫衍拿着他赏赐的“燕山听涛图”做人情,想尽办法帮齐远恒这事,他始终牢牢记着呢。 这么一想,景骊的心情再次郁卒起来。 “陛下,皇后娘娘宾天了。”福吉处理完殿内的事宜,出来向皇帝禀报。 他发现皇帝此时的脸色很难看。不知道皇帝是被皇后直呼其名冒犯了,还是被皇后最后那句话戳到了痛处,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传旨下去,皇后因病亡逝,厚殓,大葬,举国哀悼,禁乐一年,凡有爵者人家半年禁嫁娶。”景骊很快就从刚才无端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冷静地吩咐下去。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他不吝于赐于皇后最后的尊荣。 然后,无数的恩怨,无数的秘密,随着皇后谢氏的风光大葬被掩去。 六月中旬,在朝堂上消失达四年之久,早就被众人遗忘的卫家,突然发出了声响。已过古稀之年早就告老在家的卫老侯爷,向皇帝上书,以刑部有听信妄言、胡乱取证、屈打成招之嫌,要求重新审理他的幺子卫衍被流放一案。 对于卫家这样的指责,刑部简直是哭笑不得。虽然三法司的主官早就被撤换,刑部的官员也在皇帝的几次大换血中,调任补充了无数新人,但是依然是有了解此事的老人存在的。 当年,永宁侯卫衍根本就没有被过堂讯问,何来屈打成招之说。再说最后定下的罪名,更是在宫中的干预之下,直接从十恶不赦的重罪,变成了每逢大赦天下都在赦免之列的轻罪,他们卫家还想怎么样? 不过,因为这桩案子,当年主事的三法司主官现在境遇都不大好,所以上任才两年的新任刑部尚书,对着那份“着刑部重审”的上谕,不敢掉以轻心,召集了一众属官在衙门反复商议,揣摩着到底该怎么审理,才能让皇帝陛下满意。 不是刑部尚书一定要去讨皇帝的欢心,而是不会揣摩上意的前车之鉴已经赫然在前,实在是逼得他不得不对这个案子严阵以待。 不过,没过几天,刑部尚书的满腹心思就被荆州抓获的“幽王余孽”分散开来。在几年徒劳无功的搜索以后,荆州州军和刑部派去的官兵犹如神助,终于抓获了躲藏在深山之中的幽王余孽以及一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