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弦握着她的手,“宝贝,你真的想好了吗?” “术后恢复期是一年,一年内都得好好保护手,不能受凉,不能提重物,意味着你一年内都不能抱两个小崽子了。” 楚心之迟疑了。 她忘记了这一点。 小烁和彦彦眼下还小,才五个多月,需要她抱着哄着。 如果她的手做了手术就不能抱着他们了。 可是,如果现在不做手术,她又会觉得遗憾。 楚心之趴在他身上,神色怔怔,目光定在他的眼睛上。灯光下,他的眼睛宛若墨玉,黝黑、深邃。 她表情呆愣起来,半晌,她声音小小的带着点不确定,“北弦,你说我到底该不该现在做手术?” 她有些迷茫了。 她其实很讨厌这样子的感觉。 感觉自己以前做事很果断的,往往都不计后果。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性子变了呢? 盛北弦瞧她又陷入了沉思,手指在她腰间捏了捏,拉回了她的思绪。 小东西下午的时候,对做手术这件事的态度十分坚决。 大有他不同意她做手术,她就不理他的气势。 怎的,才说几句话的功夫,她又摇摆不定了。 搞得他都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她了。 突然,她又说,“我觉得我变了,你发现了没?” 他随口一问,“那儿变了?” “说不上来。”楚心之趴在他身上想了一会儿说,“感觉我好像变得不像以前的自己了,每做一件事顾忌颇多。” 她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盛北弦陡然笑了。 捏着她的脸,声音温和说,“傻。宝贝变成这样是好事。” “嗯?” “顾忌多了,证明你在乎的人和事多了。你有我,有宝宝,还有我们的家,宝贝做任何事前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我们?所以,这样挺好。” 楚心之抿抿唇,好像是他说的这么回事。 她好傻哦。 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 “不光是宝贝,我也变了。”父母死后,他一个人撑起鼎盛国际,逼的自己不得不冷漠,无情,遇上她,他变了太多。 很多个第一次都是因为她。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尝试牵挂的滋味,第一次想掏空心思对一个人好,第一次感觉到没有她好像生命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他都数不出来。 楚心之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做手术的事……我该怎么办?”她现在不想任性了,只想听他的意见。 盛北弦沉声说,“让我再想几天。” “好。” —— 翌日。 刚到五点。 盛北弦就将楚心之从被窝里挖出来了。 “唔……好困。” 盛北弦:“……”他昨晚什么都没做,就是亲了亲她就抱着入睡了。 她怎么还这么困? “宝贝,起来看日出了。”他在她耳边说,“再不起来就看不到了。” 太阳眨眼就蹦出来了,不提前起来根本不可能看到那瞬间的美。 楚心之身上穿着睡裙,被他用毛毯一裹,抱着出了船舱,上了第三层。 坐在甲板上,吹着清晨的凉风,睡意瞬间消减了大半。 楚心之抬眸看向不远处。 海平线上只有一圈浅金色的光晕,光晕四周带着点点红色。 煞是好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