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没见梁锐了,印象里最深刻的是他黝黑的皮肤和一身强悍到可怕的身手。 跆拳道,武术,剑道……样样精通。 他很护妹妹。 是那种完全没有原则的护。 梁诗禾天生残疾,双腿不能正常行走。 听梁锐说过,梁诗禾小时候,他一直抱着、背着,八岁之前没让她的脚尖着地过。 再大一点,会准备轮椅。 一直没有送她去上学,甚至连残疾人学校都不愿意她去。 他担心梁诗禾在学校会被人欺负。 梁诗禾仅存的知识都是她哥哥教给她的。 她分不清是非对错,辨不了真情假意。 梁锐告诉她哪些事能做,她就做,告诉她哪些事不能做,她就不做。 梁锐没有告诉她的事,她就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 这样一想,梁诗禾的自闭,心灵脆弱,语言障碍等不健康发展很大一部分源于梁锐的过度溺爱。 可是—— 一个一心想保护妹妹不受伤害的哥哥有什么错呢? 他只是用错了方法。 不让她与人来往,久而久之,她就会有点自闭。 不让她与外界接触,她没经历过事情,心灵就会格外脆弱。 不让她与人交流,她当然会有语言障碍。 慕容凉胡思乱想着,看到了朝他走来的梁锐。 感觉他是匆匆赶来的。 额头上都是汗水,黑色t恤的前胸部位汗湿了。 他跟五年前相比,没变多少。 皮肤好像更加黝黑了,手臂上的肌肉突起,充满了贲张的力量感。 头发很短,好像剃了光头后冒出来的一点点头发渣。 一双眸子锐利非常,鹰钩鼻,嘴唇偏厚。看着就觉得是那种不好招惹的凶神恶煞,可谁能想象得到,他是一位宠妹狂魔。 梁锐站在慕容凉面前。 “坐。”慕容凉下巴微抬,示意他坐在对面位置。 梁锐坐下后,抬眸看他,“等很久了?” “才来不久。” 曾经的生死之交,现在说起话来平淡如水。 慕容凉提起茶壶给梁锐倒了一杯茶。 透明的玻璃杯,能清晰地看到翠绿的茶叶在里面打着旋儿,最后落入杯底。 像极了人生。 经历一生的动荡和挣扎后,归于平静。 梁锐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五年,他变了许多。 沉稳,内敛,冷漠,疏离…… 岁月好像让当年那个冷静的大男孩变成了稳重的男人。 即使坐在对面,端着一张岿然不动的面容,硬是让人从他眉间读出了一丝不容压迫的气势。 两人面对面,静静坐着,都没有开口谈事的意思。 梁诗禾控制着轮椅出现在另一侧的门外。 服务员看到她,连忙主动过去,为她拉开了一扇玻璃门。 梁诗禾给她投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没说话。 她去了慕容凉隔壁的位置上。 咖啡厅里每一桌都是一个单独的小隔间,用磨砂玻璃隔开。 两人根本没发现梁诗禾的身影。 服务员微笑着站在边上问,“欢迎光临花信咖啡厅,请问想喝点什么?” 梁诗禾抿抿唇,不敢说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