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听了这话后背瞬间紧绷,黄豆大的汗珠几乎是立即往下砸。 太子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往书房走去。 恒亲王今日这一遭,犯的可不只是大不敬之罪。私自带兵,闯入东宫,且去的还是太子妃的广阳宫。 为的就只是帮他救女人? 铁血铮铮的恒亲王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太子轻笑一声,低头抿了口茶:“陆庸的那位女眷呢?” 王全跟着进来,心口依旧被吓得七上八下的跳动。听了这话,头微微往下弯着,小声儿道:“玉箫姑娘被恒亲王殿下带走了。” “玉箫?”太子眉心一挑。 “陆大人这位女眷,是跟着……跟着咱们玉小子一个地方出来的。”如今可算是今非昔比了,这事闹的这样大,月楼两个字之前能说出来,如今王全却是不敢开口。 “之前在扬州之时陶大人还曾将那玉箫姑娘送到殿下床榻上,是……是殿下不要,莫非殿下忘记了不成?” 太子还当真忘记了。 他眉心飞速的拧了拧:“这话日后莫再说了。”王全不安的朝前看了一眼,却见太子殿下低着头,转动着手中茶盏:“免得日后被你玉主子听见,又得闹了。” 王全心中一惊,张大了嘴巴好久才算是回过神。 他猛然点了点头,将嘴巴又合了上去。殿下这下子是被玉主子吃的透透的了。 琢磨了一会儿,王全问:“那殿下可要再去陛下那给玉主子求求情?”如今这除了殿下,只怕是没人救的了玉主子。 殿下既这么喜欢,刚在陛下面前就该多求求情才是。 王全暗自嘀咕着,前方,太子却是摇了摇头:“没用。” “那……”王全嘴巴张的大大的:“那殿下就看着玉主子这样?”陛下刚说了,从此以后这东宫之中就再也没有玉庶人了。 殿下这看着是在乎得很,但若还不去救人,只怕到时候就没办法了。 王全看着焦虑的很。 太子摩挲着玉扳指的手放下,整个人倒是显得格外地淡定:“恒亲王呢?” 这说中玉主子呢,怎么就好端端的又聊到恒亲王去了。 王全嘀咕着,嘴上还是道:“恒亲王去慎刑司受了罚,五十仗下去人像是半点事儿都没有,大摇大摆地又出宫了。” 太子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面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冷。 闹了这么一通,父皇明显的在轻拿轻放。陈珩连着皇宫都敢闯,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那儿的奴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伤了他分毫? 五十仗下去,人还是完好无损的,恒亲王这性子更是连装都懒得装,不过是猜准了父皇会轻拿轻放。 “到底是什么原因……” 太子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却还是刚刚广阳宫门口,两人拉拉扯扯那一幕。陈珩那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刚那模样倒像是想拉着玉笙出去的。 他想带她去哪? 出宫? 太子殿下眼中的冷意如同一潭水,深不见底。 “既然他安心地回了府,那就表明父皇不会伤害她。”桌面上的茶水已经一片冰冷,太子低下头,一口气却是饮了个干净。 王全眼神一闪,这话不敢轻易接了。 “去查查吧。”太子道:“看看孤到底是被什么埋在了鼓里。”他与父皇玉笙,三个人之间到底是藏着多少秘密。 王全点头就要下去,太子想了想,又转身出了门。跟在身后的王全往前方瞟了一眼,太子殿下那方向,分明是去往广阳宫的。 —— “废物!” 广阳宫中,太子妃从乾清宫中一回,面色就拉了下来。 随着一声怒吼,地面上瞬间又碎了个花瓶。屋子里,座椅,茶盏,等东西,能砸的全部砸了稀碎。 一屋子的奴才全部跪着,无人敢上前劝慰一句。 “本宫好不容易搬倒一个玉庶人,如今居然又来一个。”乾清宫中在陛下面前,太子妃暂且是忍的住,可一路上怒火几乎是从丹田之处往上涌。 她恨得几乎快要将牙齿给咬碎了。 “娘娘……”丁香爬上前去劝,而另一侧,元承徽本在一旁站着,听见声响之后却是猛然仰起头;“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东宫又来一个? 她刚还在为搬倒玉庶人而庆幸呢,但娘娘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着元承徽懵懂的一张脸,太子妃冷笑了许久,随即才道:“东宫之中要入新人了。” “怎……怎么会?”元承徽也吓得不清。这搬倒玉笙就是为了自己能有机会伺候殿下,这玉庶人刚走,却又来一个新人。 殿下就这么多,岂不是要跟她们争? “这……这一不大选,二东宫也不缺人的。”怎么事情来的就那么突然?元承徽一脸接受不了的神情:“娘……娘娘您怎么不去劝劝?” 那她们费劲心思去搬倒玉庶人,岂不是白费了心机? “陛下亲自赏的,要本宫如何去劝?”太子妃本就烦心,冷笑着对元承徽翻了个白眼,蠢货。 “就……就算是陛下亲自赏的,娘娘也能去皇后那儿求求情啊,再说了,这东宫又不缺人。”元承徽还是不高兴,胆子也大了,居然敢嘀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