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在春秋时期就全军覆没在昆仑山了么?” 周一平与苏秋材互看一眼,微微点头,似乎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请先进屋,”周一和侧身让出大门,“我把这些贺婚行尸驱回再详谈。” 十一 进了别墅,宾客们依旧呆坐,甚至连周苏两家的亲人也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痴幻状态。大夯更是嘴流涎水,斜靠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半张的嘴里还有没有咽进肚子的米浆。 这种气氛太诡谲,我留心观察,阳白、膻中、气舍这些穴道并没有刺入银针。月饼更是心大,直接凑着鼻子闻满桌饭菜有没有迷药味道。 “白饭插双筷,坟头两柱香,再配上阴木烧成的灰兑酒喝下,就是这个样子了。”周一平解释道,“魇族秘术之一,实在有违天和。如果不是为了博文和佳妍的冥婚,绝不会使用。” “哼!”苏秋材虽然冷哼,却红着眼圈望着楼梯,嘴角微微抽搐。 周一平苦笑着:“秋材,生死有命,强求不得。” 屋外响起几声沙哑的喉音,行尸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周一和回来时眼眶乌青,显得很疲惫:“久等了,请跟我们上楼。” 进了二楼会客厅,三人没什么防备,任由我们满屋参观。整间屋子摆着各式红木家具,透着淡淡木香,南边木架端放一个完整的恐龙头骨,看形状应该是鸭嘴龙。月饼挺感兴趣,背身研究着龙头。 我发现博古架摆着几块造型独特的结晶盐,最中间的盐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凑近一看,半透明的盐块泛着蓝光,盐体中结满丝絮,包裹着一颗血红的人眼! 忽然,那颗眼睛骨碌转动瞳孔,向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下意识退了两步,目光却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块,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只眼。一瞬间,脑子里无数突然涌进不属于自己的片段式画面。 沙漠、大海、密林、闹市、古战争场景、阴森的坟墓、忽明忽暗的鬼火,还有熟悉的声音:“你快跑!别管我!” 周一和用红布蒙住盐块,画面突然全部消失,我的脑子像是吹爆的气球,空荡荡地非常难受。视线由虚幻转为现实,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在什么地方? 月饼并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见我面色不对,问道:“南瓜,怎么了?” 我使劲喘了几口气,才使心跳慢慢平复,又解释不通刚才出现的异状,摆摆手示意没事。 周一和指指我,又指指月饼:“他是异徒,你是行者?” 还没等我们回答,周一平问道:“秋材,给他们看那张照片?” 苏秋材把龙骨放到博古架,对着鸭嘴龙头拜了三拜:“既然确定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周一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皮笔记本,翻了几页拿出一张泛黄的黑白老照片放到桌上。 一望无垠的沙漠,几顶军用帐篷,一群身穿七八十年代衣服的年轻人并排站着。队伍中间是年轻时的老馆长和手拿帽子,带着深色眼镜,三七分头的男子。最右边那两个人,分明是周一平和苏秋材。 我“啊”了一声! 我和月饼在古城郊区仿照图书馆设计的房子里见过类似的照片,唯一不同的是那张照片里只有老馆长和男子。 周一和说道:“这张照片,是我照的。” 以下是我根据周一和讲述做的整理。 十二 1980年,秋,罗布泊。 黄沙延伸至天穹,黄蓝交汇尽头,沙丘连绵起伏,闪烁着太阳光辉,如同一座座黄金铸成的山丘,吸引着探索者们走向死亡,化成风沙吹过,残留在砂砾中的累累枯骨。 骆驼头骨半掩埋在黄沙中,眼眶里钻出一只土灰色蜥蜴,飞快地爬上枯死的红柳,舔舐着树枝上最后一滴露水。 身材壮硕的汉子抓住蜥蜴,拽断脑袋,手掌紧攥,仰脖把血和内脏挤进嘴里,“咕叽咕叽”嚼着。直到蜥蜴挤成肉皮,壮汉意犹未尽地砸吧着嘴:“丽君,要不要来点,这可是好玩意儿。” 张丽君皱着眉头:“唐德忠,如果不是寻找那东西,我这辈子不会认识你这种人。” 唐德忠把肉皮一截截撕扯吞咽,色眯眯打量着张丽君凹凸有致的身材:“文族有什么了不起?装什么清高。老子饿极了先吃了你。” “住嘴!”宋爱国合上地图,“这次行动,最重要的是团结!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克服万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