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关于殷放的判决才下来。殷放象征性的请了一位律师,对所有不利于他的犯罪情节及动机概不否认,最后判处无期徒刑。 同年被诊断为肌萎缩侧索硬化(als),也叫运动神经元病(mnd)或者渐冻症。 苏桕并不关心殷放为什么要杀白启,她心里隐约明白,但她不愿意去想,她也没有去关注这件事的后续,她将视线放在林青沅身上,她的心也是,好像那样就会被救赎。 但她还是知道了,殷放的审判结果,和殷放的病。 乔昂发来的简讯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没有指责也没有哪怕一句诘难,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她这件事。 苏桕这时正蹲在院子里的花圃前,她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准备种一株玫瑰,可这时她又迟疑的停住了动作。 恰好这时林青沅从厨房走出来,他身上还穿着围裙,脸上照旧是沉默和不动声色。他看见苏桕蹲在花坛前不动作,便走过去将那个少女拉起来,拿走她握在掌心里的小铲子,还将她手上沾到的黑色泥土轻轻的抹干净。 苏桕就抬眼望他:“林青沅,我们不种玫瑰了好不好?” 她这样说,林青沅想苏桕一定不知道她这时望着他的眼里装满了的是什么。 那里面聚满了清澈的波光潋滟,无助和我见犹怜。 这个少女从来没有这一种模样的,但她的眼里这时又偏偏装满这些。林青沅知道那些东西出现的原因,他有一瞬间觉得害怕甚至有一瞬间想要退缩。 或许苏桕心里永远会有一个坑,那里曾经种过一朵玫瑰。是了,现在那朵小娇花已经枯萎了,但那个地方再也不可能被填满。 可那只是有一瞬间冲进他脑子里的想法,他很快就忘记这些。 苏桕仰着脸等林青沅回答,林青沅脸上这时就露出十分温和的笑。同他一贯摆着脸上的那种温和不同,那种笑让苏桕觉得像有温热的阳光打在她身上,让原本盘亘在她心里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消失。 她听见林青沅回答:“我们就种玫瑰没有关系。” 苏桕皱着眉,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林青沅就摸了摸她的脑门,他告诉这个站在他和花圃中央的少女:“我们应该给所有的人和事足够的时间,他们会消亡或生长。比如爬山虎越过墙头,比如种进花圃里的种子生根发芽,比如你心里的大火被浇熄。如果你觉得难熬,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假如你一个人可以,那我就等你。” 那个青年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和从前教导她女孩子不可以抽烟要少喝酒时如出一辙。苏桕扁了扁嘴,那些聚在她眼睛里的悬而不落的东西就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林青沅是一个温和的人,他面对她的时候就更加充满耐心温柔的不可思议,苏桕一直都知道的。 她因为玫瑰凋零而哭泣,为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土坑而难过,那里面现在装满了一些远远看不清的东西,但只要她走近,就能够知道,可她不愿意。 她在这个困局里呆的够久够久了,她已经走出来,哪怕有重要的东西没有拿出来,也不会再回头。 她自私的朝另外一个方向奔跑,等时间堆砌直到有一天,空气中渺小的看不见的灰尘将那个被她抛弃的小土坑完全覆盖。 林青沅这时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之前送给苏桕的项链,它圆滚滚躺在那个青年掌心当中,在阳光的照射下衣以华裳陆离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