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塌糊涂。 现在,唯有工作,能够给她带来自我价值和自我肯定。 “你就这样走了?” 许清走出几步远,抬手朝安琪挥挥手,没回头,“别担心。” 要说,今天大概是许清过去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最倒霉透顶的一天。 她到警局对面的停车库找到自己的车,却发现车子怎么都打不着火。她准备打电话联系售后维修师傅,电话还没拨通,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跑出地下停车库,许清隔着宽敞的街道,远远望向警局门口,安琪家的车已经不在那里了。 左边不远处有公交站牌,许清从包包里拿出钱夹,倒出两枚硬币。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许清上了一辆经过安达的公交。上班时间,公车上空位很多,她直走到车厢尽头,坐在靠窗的位置。公交启动,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象,那些和沈易北相处过的画面,如电影回放般从脑海里放映。 不知道什么时候眯眼睡着的,许清被叫醒的时候,公交已经到达终点站了。 这一带工业园区,厂房一排挨着一排,绿色植被覆盖率比城区高,旁边是江城河,河边几家大排档开始摆摊,为晚上的生意做准备。 许清下车,看着全然陌生的环境,人是有些懵的。下午四五点的太阳,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眯着眼睛四周看看,抬腿朝河边一家大排档走去。 中午只吃了几口白饭,现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一个人点了一桌子的菜,还有两瓶啤酒。她向老板借了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打了通电话回公司补假。 一个多小时后,许清吃掉了桌上一半的菜,喝光了所有的酒。每次心情不好,她要不就是什么都不吃,要不就是暴饮暴食。饥饿感和充实感在悲伤面前,效力是同样的。 结了账,许清拎着一罐啤酒,沿着河道一边走一边喝,夏夜的风吹过河面,携裹着清爽的水汽,吹在她酒后热乎乎的脸上,吹得她半醉半醒,脚步漂浮。 就这么摇摇晃晃地行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心里的伤像黑洞,吞噬一切色彩。许清目之所及,像生活在那个黑白年代。 几十米远的地方,户外探明灯发出明晃晃的光,穿长筒靴的工人忙忙碌碌,正把大框的鲜花搬上停在路边的大卡车。 许清从卡车旁经过,看到白光下映照的幽蓝色,驻足停下。 “欸,让一让,美女你别挡道啊!” 许清踉跄往前几步,回头看向身后,工人搂着一只大竹筐,框里花团锦簇,魅惑的蓝色妖姬含苞待放。 她一手抓住篮筐,啤酒罐掉进筐里,“卖吗?” “你要多少?” 许清把手伸进筐里,眯眼抓了一把出来,“这么多。” 大概五六朵,许清去包包翻钱夹,“多少钱?” “二百五。” “……”许清把钱给了对方,“三百给你,不用找。”抱着花走了。 走出不远,许清脱了高跟鞋,爬上护栏,站在河岸的台阶上,把蓝色妖姬一朵接一朵扔进黑色的河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