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 她很清楚,一旦这件事情被哥哥刹那知道的话,等待她的,或许是漫长又煎熬的地狱。 三年的时间,将真相藏起来,努力和他构筑好关系。一起欢笑,一起胡闹,对他恶作剧,对他拳脚相加,虽然哥哥会抱怨,但从来不会生气。 这样的生活就好,这样的生活刚好,忘掉吧,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罪恶的事情都忘掉吧。 羽岛花铃无数次地暗示自己,但还是会在每个深夜的时候惊醒。 她总是会做同一个噩梦,羽岛刹那得知日坂阳花的死与羽岛花铃脱不了关系的时候,他会用悲哀的眼神看着她,慢慢地远离花铃,无声地痛诉花铃,将她扔在一个封闭的空间。 醒来的时候会急促地喘气,捂着自己的心脏,庆幸着还好是个梦。但还是会忍不住去刹那的房间偷看他,心想他是不是真的抛弃自己走远了。 打开那扇门,看见刹那睡得真香,但睡姿很差,就会安心下来,替他盖好被子。 这样的折磨,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花铃从未睡过安稳的觉,对她而言,隐瞒是个多么大的重担。 所以,在她决定把真相说出来,为了保护受伤的哥哥而说出来时,她早就心如死灰。 和料想中的一样,她和刹那的关系真的疏远了很多,她再也看不见她最喜欢的哥哥的模样,留给她的,只是冰冷的面孔,和僵硬的话语。 只是那种寂寞与痛苦,带给她的冲击远比想象中的煎熬。 每天每夜,等待哥哥回来,用心去做晚饭,在哥哥的门外偷看哥哥的样子,每天深夜想要去给他盖被子,又因为害怕而退缩,每天早上起床想捉弄他,又害怕他会对自己冷漠。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能够陪在哥哥身边。 难道只是这样,都不被允许么? 最后,花铃打了通电话。 “结衣姐,我想要委托你。” 被黄昏的余晖所染红的部室,传来一阵柠檬红茶的芳香,整齐有序的杂物柜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精致的钢琴坐落在窗边。老旧的榉木桌上,摆着三个可爱的茶杯。 这里就是哥哥的归宿么?同时也是结衣姐和小惠姐的归宿。 “花铃妹妹,我们来听你的委托了。” 花铃坐在宫城和相泽的对面,有些不安,她抬起恐惧的眼神,看着相泽。 原本只是想委托一个人,没想到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那个……花铃妹妹,不要紧的。那天的事情我没有在意。而且,我也已经输了……” 暑假的时候,花铃曾威胁过相泽惠,让她不要接近刹那,明明自己充满敌意,她却毫不退缩,现在还不计前嫌。 花铃稍微能够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能够一直保持着单纯的心待在她的哥哥身边了。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宫城学姐不必在意啦!” 相泽慌慌张张地挥着手,看上去很蠢很呆,但给人的感觉很亲切。 “对不起,小惠姐。” “所以说,没事啦……咦?小、小惠姐?” 连反射弧也是慢一拍。 花铃心想,相泽对她的哥哥而言,或许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现在,坐在眼前的,是羽岛刹那最珍惜的人,如果是她们的话,说不定可以拯救自己。 “我想委托你们,帮我和哥哥和好……” 于是,她开始说了,从第一次有意识以来,与羽岛刹那这个不可思议的男孩子之间的故事。 属于他们兄妹的宝物。 ———————————————— 宫城和相泽的演唱结束之后,刹那本想奔向她们身边,却被她们拒绝了。 “羽岛君,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陪在花铃妹妹身边吧?” “就是就是!羽岛学长,花铃妹妹很需要你哦!” 刹那回头看了眼眼圈红红的花铃,刚才拥抱她的余温尚在,感动的心情在酝酿。 “谢谢你们……” 虽然是句十分单薄的道谢,刹那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表述现在自己的心情的词藻了。 于是,他重新握住花铃的手,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离开嘈杂的体育馆,往寂静的社团大楼五楼——奇葩社的活动室走去。 阳光正好,老旧的榉木桌上闪烁着点点光粒,三个可爱精巧的茶杯紧挨在一起。 “哥哥,你还记得么?” “什么?” 花铃坐在位置上,轻轻触碰那个熊猫图案的茶杯,那是刹那的杯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是文化祭么?” “笨蛋,我不是说这个啦!” 一如既往的花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