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是因为她的到来才越来越好的,他想好好孝顺她,让她不用发愁,即使什么都不做,仍有大把大把的银子。 “娘.....”周士武鼻尖通红,顾不得后背不适,三步并两步追上黄菁菁,痛哭流涕道,“我知道错了,往后走哪儿会捎信回来的,不会再害您担惊受怕,娘,您千万别生气......” 错身黄菁菁跟前,才惊觉黄菁菁泪流满面,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他呼吸一滞,胸口莫名一痛,双腿弯曲,跪在地上,一遍遍喊着娘...... 她和他娘一样,时刻担忧着他们,是他思虑不周,害她担心,谁说她们不同,在他们的事情上,她们都是一样的,紧张,担忧,宽容,慈祥。 黄菁菁抹了抹泪,打了人,心情平静不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那种压抑压得她喘不上气来,深吸两口气平复自己的呼吸,声音沙哑道,“不好好照顾自己,如何让她安心,老四不在了,要是你们要有个什么,她......” “娘,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周士武重重磕着头,跟黄菁菁保证往后再也不敢了。 黄菁菁扶起他,这才问路上遇见周士文了没? 周士武抹了抹泪,脸上残着泪痕,摸着颧骨道,“遇见了,大哥比娘还生气,揪着我和三弟一顿打,我两脸上的淤青就是让大哥声给揍的。” 周士文不像黄菁菁,下手重多了,打得他全身无力,牛车是全毅帮他赶回镇上的。 “他打你们也是你们自己活该。”黄菁菁瞪了眼,擦干眼角的泪,继续朝前走,念道,“你们回来地里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语声刚落,整个人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周士武大惊失色,凄厉的喊了声娘。 他扶着黄菁菁,疾声喊三弟,周士仁顾不得多想,拔腿就朝外跑去找方大夫了,他娘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一直都清楚,年轻时不要命的干活落下病根,这两年补太过少了劳作,整个人没多少力,所以比一般人容易感冒。 他脑子乱糟糟的,嘴里一直念着菩萨保佑,到了方家,方大夫不在,问过后才知道去镇上了,周士仁一脸颓唐,顾不得其他,徒步跑向镇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因为急跑直发白,委实跑不动了,他去周士文铺子说了声,周士文脸色微变,来不及问原因,一溜烟跑了没影。 黄菁菁没享过福,整天过不完的糟心事,难得条件好些了,周士文盼着她长命百岁,给他们个孝敬她的机会...... 黄菁菁是被浓浓的药味熏醒的,惊觉自己被捏了鼻子,嘴里灌入口药,她侧身咳嗽起来,少许药灌入鼻子,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谁知,屋里的人一阵欢喜,“老大,老大,快来,你娘醒了。” 随即,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啪的声被推开,一阵风拂过,眼角多了抹深色衣衫,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渍,抬眉望去,却看周士文胡子拉渣的跪在床前,身后跪着周士武和周士仁,三人面色凄惶,跟她快死了似的,她无奈的笑了笑,躺在枕头上,面朝着他们道,“怎么着,以为我快死了?赶紧起来,我没事,别看我身体虚,这种人最长命了。” 她也不知自己会忽然晕厥,怕是累狠了,看周士武他们归家,提着的一口气断了,整个人一懈怠就承受不住了。 老花扶着她坐起身,问她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你就是太逞强了,方大夫说你疲劳过度,睡眠不足引起的,你常骂他们年纪打做事有个分寸,如今轮到你,可得好好养着了,不敢再乱来了。” 他坐在床沿,一口一口喂黄菁菁吃药,她晕了六天了,整个人迷糊了,嘴里时不时冒出许多话来,听得周士仁哭了好多回。 “我这不好好的没事吗,米久他们呢,咋觉得安安静静的呢?”黄菁菁不太习惯屋里的沉寂,岔开的话题。 老花不疾不徐道,“在老屋呢,担心吵着你睡觉,晚上才接回来,米久都会喊奶奶了,他不会叫爹爹不会叫娘,只会喊奶奶,知道你疼他呢。” 黄菁菁来了兴致,问周士文,“老大,米久真的会喊奶奶了?可得把他抱过来我听听。” 又问老花她睡了几天了,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六天了,方大夫说你没啥大事,醒来就好了,老大他们不信,非得在跟前守着。”黄菁菁为家里操碎了心,放不下这个,舍不下那个,到头来,她自己过得最不好,他最后悔的就是农忙没请人,宁肯花钱请人,也不想黄菁菁把自己累成这样。 黄菁菁哦了声,让周士文他们起来说话,问起田地的庄稼,周士文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摸索着上边的老茧,低声道,“忙得差不多了,您别操心,好好养着身体,想吃什么就说,我们都在呢。” “我啥也不想,就想出门转转,割猪草喂猪。”人还是干活踏实。 老花一怔,脸上变幻莫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