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佛狸心一下凉了下来。 放下筷子,他也没有劝她吃,问她:“你离开他十年,都能过得好好的,没有他,你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宋轶点头,“当然。这个世上没有谁离开了谁是活不了的。” 佛狸抬头,对上宋轶的眸子,宋轶这回说得很认真,这话就像是送给他的。他记得他跟宋轶认识那会儿,这个人明明笑容那么干净甜美,可他却感觉她的笑容像是要化成雨水,浇在地上都是苦涩的。 当初他并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而现在,他知道,若自己真的将她与刘煜生生分开,那么,她也许就会像从前一样,笑得令他心疼。 佛狸有三天没过来,那头宫里说,这两日宋先生口味不太好,平素爱吃的,都不吃了,人也憔悴了。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提一句离开的要求。 佛狸觉得,难道这个家伙是想绝食,知道自己会心疼,不忍心为难于她,故意耍这个花招? 再次听到这样的禀报,佛狸说:“好吃好喝伺候着,休得怠慢!” 结果当天晚上,那头便传来消息:宋先生昏倒了。 佛狸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赶过去,只见,三日不见,小家伙几乎瘦了一圈,太医急匆匆赶过来,刚把了一会儿脉,宋轶就醒了。 佛狸脸色黑得犹如锅底,“你以为你绝食我就会放你走?”这个混蛋太特么狠了,竟然能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 谁他娘的要绝食了,难道还不能让人有个脾胃不和? 宋轶虚弱得翻白眼都费劲,凹陷的大眼睛变得深邃又可怜,佛狸额头青筋噗噗直跳。 太医越把脉脸色越好看,终于惹起了佛狸的注意,“怎么回事?” 太医额头冷汗下了一层,“老朽不才,从未见过男子出现喜脉的事情!” 佛狸石化当场。宋轶脖子机械地转过来,“什、么?” 太医赶紧叩头,“臣该死臣该死……” 直到太医额头磕出了血,佛狸才慢慢解冻,冲他挥挥手,“开几幅安胎药来。” 太医胆战心惊地退下,佛狸看宋轶,这个混蛋瞪着的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似乎受到了强烈的惊吓。 “那、那个,你没事吧?”佛狸很不确定地问。 宋轶抬头,双眼空洞洞的,木讷地点点头,“没事。” 这下佛狸更担心了,直到宋轶好好睡去,他才回到自己的寝宫,便招了几个给宫中照顾过生产的嬷嬷送到这边,还问了一个很令人深思的问题:“女人怀孕,会不会想不开?” 几位嬷嬷面面相觑,这高兴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有什么想不开的道理?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既然这位准太子殿下问起,必然是有其缘由的,一个资历看起来最长的嬷嬷答道:“孕妇心思重,难免胡思乱想,比如,怕自己的夫君耐不住寂寞出去沾花惹草,也怕孩子生下来,婆家不喜欢。还担心影响了身材容貌,失宠。”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佛狸点头,暗暗准备说辞好去安抚那个小家伙。 刘煜自然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本以为宋轶搞什么绝食,是耍的计谋,因为他得到纸条那天起,这个混蛋就开始玩这一招了。结果,结果,竟然是因为她怀孕害喜? 刘煜感觉这个世界都不真实了,乃至于爬墙去看人时,差点从墙上掉下来。 宋轶睡得很不安稳,看到刘煜,一张小脸儿几乎要哭了,她说:“万一生个丑的怎么办?” 刘煜愣了愣,随即转换情绪,轻轻抚着她的肚子,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给孩子他娘一点坚定的信念,于是说道:“再丑也是我的掌上宝!” “可是,我会嫌弃他的!” 刘煜哑然失声,宋轶干巴巴地看着他。好半晌,刘煜才磨出一句话,“……以你我的模样,大概丑不到哪里去。就算真的丑,多看几眼,丑着丑着也就习惯了。” 宋轶原本就是个积极乐观的人,被刘煜这样一说,也看开了。她这人想来信奉尽人事听天命,在认命之前,都会尽情争取一翻。 俗语有云:腹有诗书自自华。或许美人看多了,也能熏陶出一个美人胚子。退一万步讲,就算长得不好看,也一定要有一个良好的审美观。 于是佛狸揣着整理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