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声哈欠,轻轻道:“你伤尚未好透,早些安置罢。” 凤楼并未依言安置,反而欺身上前,与她贴得更紧,她眼内含着两汪泪水,不管不顾地伸手抓挠他。他的几处伤口被她没轻没重地生生捶打开裂,渗了好些血珠出来,自己痛到忍无可忍,也怕吓着她,只得含恨作罢,草草把伤口包扎了一番,躺下睡了。 她迷迷糊糊地将要睡着时,他实在忍不得,又伸爪子到她衣裳里,上上下下地捏着,时不时地“嘶”地吸凉气,正暗自销魂着煎熬着,忽听得她轻声道:“明天我要回娘家去。” “回去做什么?” “不做什么,反正我要回娘家去。”黑暗中,她又固执地说了一声。 他哑哑地嗯了一声,她以为他没听到,赌气似的拔高了声音道:“明天是我归宁回门的日子!” 听这话,她已经把自己当做温家的新嫁娘,是已然认了命的意思了。黑暗中,他把脸埋在她脑后的一堆发丝上,低低一笑,志得意满。 第33章 22.9.28 次日,还是老规矩,早起练字,吃饱喝足,随了凤楼前去给老太太请安。凤楼连着几夜都没能睡好,本想偷几日懒,奈何温老爷天天派老岳来聒噪,为免被父亲捉住错处,只得勉强起身往老太太那里去。所幸都是些皮肉伤,虽有几处反复伤到,但这几日静养下来,已养得七七八八、没甚大碍了。 到得老太太的居处,月唤垂首跟在凤楼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正往院内走,忽见老太太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年约五旬的儒服老者,老者身形清瘦,面皮微黑,颌下蓄有三绺长须。 走在前头的凤楼抬眼瞧见老者,吓得立时钉住,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父亲”,月唤这才知道原来面前这老者是温老爷。李大娘在她身后扯她的衣衫:“姨娘头一回见老爷,该跪下来磕头请安的。” 她看看凤楼,转身看看身后的李大娘,慢吞吞地屈膝跪下去,温老爷却只淡淡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她心里头诧异,心道原来有钱人家的父母兄弟每日里都是这样客客气气,又冷冷冰冰的。她却不知道温老爷是因为听信了凤楼的话,以为她进门前便与混账儿子有了苟且之事,是以在未见着她人之前,心里头对她已先有了几分不喜。 她正跪着,屋子里头老太太的声音传出来:“你走你的!不许吓唬孩子们!” 温老爷听老母亲发话,鼻子里哼了一声,抬眼翻了翻凤楼,伸手示意月唤起身,再对她上下打量两眼,背着手走出去了。 月唤跨进屋门时,眼睛先往里头扫了一扫,见卿姐儿不在,心下便是一松。进了屋子,先与众人见礼,美婵依然冷脸相对,香梨还是笑语晏晏,拉着她问了好些话,又把自己的椅子让出来,非按着她坐下,叫她陪老太太说话。老太太见着凤楼,嘴上嗔怪了他几句,心里头高兴不已。 月唤陪着说了几句闲话,老太太便从桌上拈了一个黑乎乎的宝贝塞到她嘴里,笑道:“乖孩子,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吃吃看,这个好吃么?” 她嚼了嚼,品出来味道的时候,头晕了一晕,喉咙登时也发麻起来,连声音都发不出,眼前直冒金星,直到挤了两滴眼泪出来才好过了些。待定了定神,忙伸了手给身后的李大娘道:“不好了,大白天的,我看见了星星……快,快扶住我!” 老太太唬了一跳,忙问:“乖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颗槟榔罢了。” 老太太身后站着伺候的老婆子也笑道:“这还是咱们二爷上回奉命去湘南办差,从那里千里迢迢命人送来给老太太的,老太太也赏了我一包,我天天都要吃上两颗,也没见哪里不妥呀!” 凤楼在一旁也笑道:“傻子,还不吐出来?” 月唤扶住李大娘的手,舍不得吐出这颗槟榔,只闭着眼睛一连迭声地说:“不好了,我吃醉了,我看见了好多星星。”言罢,又咽了两口口水下去,这下更醉了,眼前的星星更多更亮了。 老太太等人笑得前仰后合,凤楼摇头道:“真是个傻……”那个“瓜”字尚未出口,便觉有两道冷冷视线定在自己身上,略一侧头,见美婵目光似火,一脸的不屑与怒气。凤楼微微侧了身子,伸头过去,问道,“表姐可是哪里不适?” 美婵脸上登时变了颜色,“蹭”地站将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