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腿和鞋子都湿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团黑云像是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汇集过来一般。 这些容不得他多想,周长墨牵着他的手回了屋子里,何易之迅速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然后在卧室里盯着窗外的风景变化。 到底是着了凉,何易之钻进被窝里的时候感觉暖了许多,困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眼皮子重的像是有千斤重,身旁的周长墨抬手揉了揉床上少年的头发,嗓音低柔:“睡吧。” “恩。”何易之感觉放松了许多,他迷迷糊糊之间应了一声。 因为他这些日子学习还是挺用功的,平日里只睡四五个小时,确实是有些累了,待到闭眼过后,外面的浓云更甚。 若不是外面那些路灯,定然是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 周长墨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树木都快被吹折断了,扭曲得快要弯成木弓,团团黑云直接冲着他们这栋楼逼来。 周长墨眉头紧皱,半晌才冷冷出了声。 “别弄坏了我家窗户。” 其音铿锵有力,回荡在空荡荡的卧室内,带着些锋芒针对的意味。 窗户突然被雨点打得噼里啪啦作响,下一秒直接崩碎也毫不会让人意外,那团黑云呈现三米多大小撞进来的时候,玻璃却并未像想象中那样崩碎掉。 “轰隆隆——”外面伴随着雷鸣电响,那团黑云迅速浓缩变小,竟然穿过窗户进入了卧室之中。 周长墨却抬手将何易之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直接将脸都盖得严严实实,只留点呼吸的缝隙,似乎生怕被人看了去。 “桀桀——” 阴沉沉的笑声不知道从哪里响起,紧接着落地窗前化作了一道人形,其身着四爪暗色蟒袍戎装,脚踏长靴,勾勒出高大魁梧身形,一道道蜈蚣般的疤痕衬得面容狰狞可怕 那人显然一副皇亲贵族的装扮,瞧见周长墨的动作时反倒是冷笑一声。 “还怕我看了去,我又不像你会喜欢一个男人。” 那人话语间,目光却落定在床上的少年人身上,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角,“这人身上阳气倒真是充足得很,难怪你会跟在他身边,吃了岂不更好?” “秦子墓,你是来找死的?” 周长墨厌恶地皱起眉头,最不喜有人打何易之的主意,当下面色一冷,也不犹豫,直接猛地抬手一片火光挥去—— 那人险险避开了火光,大片青绿色的火焰撞在窗户上,竟然直接穿透了过去,若是落在寻常鬼物魂魄上,怕早就灰飞烟灭。 秦子墓轻飘飘浮在了半空中,冷笑:“放着好好的鬼不当,非要附在一个死胎身上做活死人,你这本事可大不如以前了,还为了一个凡人毁了自己的尸体,白拿的阴气不收,破了自己的聚阴池宝地。” 他倒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愚蠢之鬼,现在什么阿猫阿狗的小鬼都敢靠过来,不就是看见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么。 这要是以前的周长墨,别说是动手了,直接原地一站,方圆百里都不敢有鬼凑上来,如今的处境他看着都憋屈的很。 “你来这里就是说这些的?”周长墨脸色有些难看。 “桀桀——我才没那个闲情逸致,不过是带几个阴兵出来透透气。”秦子墓眼睛微微眯起,“顺便,我来看看我儿子。” “……”秦子墓的儿子? 周长墨眉头皱起,却飞快地往床上的少年人身上看去。 何易之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这会儿渐渐飘出来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小孩儿,粉雕玉琢模样精致,倒是跟那个怪模怪样的秦子墓天差地别。 白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