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顾熠打断了苏漾,微微抬头,对苏漾一笑,那叫一个毛骨悚然,“我又不怪你。” 顾熠就是用这么一句话,开始了对苏漾360度的报复。 一天召唤她无数次,动不动就把她叫到办公室,她几乎时时刻刻都严阵以待,完全没有喘息的时间,有时候怕被叫,厕所都不敢上。 顾熠叫她到办公室也没什么事,就是故意折腾她而已。 除此之外,他还把她当丫鬟使唤,一会儿要她拿这个,一会儿要她找那个。公司资料库她一天跑了十三次。 她就问问还有谁?! 下午三点半,苏漾第三十六次被顾熠叫进办公室。 顾熠办公室除他之外,唯一的活物——一缸金鱼,正在被做清洁的工人一一打捞。 缸内的金鱼被转移到了三个小鱼缸里,和原本的大鱼缸比,这小鱼缸看上去有些憋屈,金鱼们只能在小空间里打转。 转移完金鱼,工人们把一米高的金鱼缸从工业风的担架上抬了下来,随手放在地上。除了办公室,小会议厅里也有个玻璃制的展示槽要拆掉清洗。 因为要做大清扫,顾熠一贯井井有条的办公室此刻看上去有些乱,但是这不影响他的工作步调,依旧有条不紊、旁若无人地做着他的事。 工人们都进了会议室,拆卸东西能听见克制却又无法掩盖的铿铿声,顾熠似乎完全不被打扰,头也不抬,对苏漾指挥:“这三缸鱼,你抱出去喂,鱼缸要拆了洗,晚上才送回来。” 这一整天的折腾,苏漾都快被顾熠培养出几分奴性了。 顾熠的命令一下,她几乎是本能就去拿鱼缸,像一个设定好了程式的机器,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志。 苏漾的手刚碰上鱼缸,冰凉的玻璃璧让她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 顾熠这是以为她没脾气呢?这一整天的积怨,让她忍不住回过身来。 “顾工,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顾熠原本在看电脑,听苏漾这么一说,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转到了苏漾的脸上。 顾熠坐着,苏漾站着,他明明是仰着头在看她,那目光却让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有一根木梁压在脊椎上,让人忍不住就摧眉折腰。 苏漾拿出农民起义的精神,在顾熠的眼神压迫下,努力为自己争取权益。 “我是来实习的,不是来给你养鱼的。” 顾熠听了她的话,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扬了扬嘴角:“怎么?实习的就不能养鱼?” “我……”被顾熠抠了字眼,苏漾有一瞬间乱了阵脚,但是很快又想好了说辞:“偶尔当然可以,但是你一天不停地折磨我,分明就是报复!” 顾熠听见苏漾这么说,倒也不生气,只是倏然起了身。 一步一步从办公桌的后面走了出来,最后停在苏漾面前:“不让你做事,你说我针对你,让你做事,你说我报复你。那你倒是要教教我,该如何对你这个实习生?” “你……” 他轻叹了一口气:“那我应该怎么对你呢?”他抬手摸了摸苏漾的头,像对待宠物一样:“难道每天这样?鼓励你,安慰你?像那种励志电影里一样?” 苏漾冷不防被顾熠碰了头,几乎是本能大退了一步,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顾熠:“你你你……你这样,完全是职场性骚扰好吗!” “噗嗤。”顾熠笑出声来,又凑近苏漾一步:“你又教会了我一个新词。” 苏漾见他越靠越近,也顾不上自己什么目的,只是急速地往后退着。 “我警告你啊,你别动手动脚的,我告诉你,职场性骚扰是犯法的!” “所以呢?”他微微低头,看着苏漾,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 苏漾正搜寻着抨击他的词汇,突然感觉到一道黑色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