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度,此刻只余死一般的冰冷,“你扪心自问,我们景氏待你如何,而你这个主母,待我的小妾和子女又如何?这些事,不用刻意撒谎给别人听,你自己心中有数,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忍一忍,再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只是公主脾气大了些,说不定在府中的日子久了,就能慢慢改变。” 冷冷一笑,景宇堂满心苦楚,“没想到我的容忍,只会助长你的嚣张气焰,你倒是说说,你一个没有子嗣的人,我的庶子庶女,甚至是嫡子,哪里碍得着你的眼,哪里又威胁到你了?至于你要三天连头就对他们又打又骂?” 嘉华心底一寒。 没有子嗣,是她嫁进来以后最大的伤疤,如今被景宇堂当众揭穿,她恨得牙根痒痒。 景宇堂冷静下来,“嘉华太长公主如此不待见我府中的人,想必当初也是嫁得心不甘情不愿,既如此,那么一会儿微臣就入宫请旨和离。” “不!”嘉华扑过来抱住景宇桓的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先帝赐给你的妻子,你这样做,是抗旨大罪!” 景宇桓不为所动。 嘉华这一回是真的急哭了,“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和离!景宇堂,你这样对我,还有没有良心?” 顾禾挑眉,“景二老爷,你可要想好了,怒打金枝再加上抗旨一条,可是死罪。” “微臣想好了。”景宇堂脸色无波,“与太长公主和离以后,微臣再请旨以死谢罪。” 嘉华脸色惨白,她抹了泪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景宇堂,“你竟厌恶我到这般地步,不惜丢命也要与我和离?” 景宇堂不答,算是默认,他其实想要的不是和离,而是直接休了她,让她收拾东西从景氏滚蛋! 嘉华再一次模糊双眼,“你既这样不待见我,当初为何还要娶我?” 景瑟冷笑,这种白痴问题也问得出来,脑子都喂狗了! 若非当初这个老女人以势压人,先帝又想用她来牵制景氏,二叔就算再眼瞎也不可能娶一只破鞋。 “你我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夫妻情分,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景宇堂眼神坚定,“微臣不喜欢公主是事实,今日怒打公主也是事实,横竖都是一个死罪,微臣如今已无任何畏惧,只要能与公主和离,微臣愿意一死。” “景宇堂!”嘉华大吼,“你欺人太甚!” “这句话,微臣早就想对公主你说了。” 嘉华紧咬着唇,忽然转身对着顾子瞻跪了下来,“这桩婚姻乃先帝所赐,我不同意和离,还望皇上做主。” 顾子瞻“咔擦”一声咬下糖人的一只手臂,然后将剩下的一半递给嘉华,一脸真诚,小模样说不出的可爱,“姑祖母,吃糖。” 嘉华忍无可忍,接过顾子瞻手中的糖人一把扔到花圃里,“吃吃吃,你整天就只知道吃!” 顾子瞻被她这么一吼,马上憋屈着小脸,想哭不敢哭。 看着花圃里沾了大半湿泥的糖人,顾禾眼神蓦地冷下来,声音极沉也极有威慑力,“捡起来!” 嘉华这一刻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当众骂了皇帝,她心中慌乱,面色煞白,不得已,走出亭子把那半个糖人自花圃内捡了起来。 正准备递给顾子瞻,顾禾就冷眼盯着她,“吃下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