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心中尤为忐忑,小声道:“大嫂,这诏狱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阴森恐怖,也不知若妤在里头怎么样了,受不受得住。” 董氏扫了一眼两旁牢房里被各种刑具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囚犯,提着食盒的手指收紧了些,抿唇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两人借着墙壁上的火光一间一间找,终于在最后一间牢房里见到了苏若妤。 看到苏若妤头发蓬松的样子,宁氏不由惊呼,“若妤!” 苏若妤听到声音,面上尽是不敢置信,猛地抬起头来,看到来的人是董氏与宁氏,立刻红了眼眶,双手扶在柱子上,“大伯母,三婶,你们怎么来了?” 董氏蹲下身打开食盒,声音哽咽,“若妤,大伯母给你带了自家府上的饭食,你趁热吃。” 苏若妤心头堵得厉害,她哪里吃得下饭,只定定看着董氏,弱声问:“大伯母,你们是来给若妤送行的吗?” 宁氏眉头一皱,“呸呸呸,你个小丫头片子,嘴里说的什么胡话呢!” 苏若妤一听,眼泪就咕噜噜往下落,刚好滴在饭碗里。 她端着董氏递来的碗,手指是颤抖的,一口也咽不下去,声音嘶哑,“大伯母,我没有杀秦尧。”可秦尧却是因她而死。 “乖孩子,大伯母相信你。”董氏替她捋了捋鬓边发丝别到耳后。 关在诏狱的这么些天,苏若妤因为秦尧的死伤心过度,不知落了多少泪,心痛了多少回,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早已心力交瘁。 宁氏凑过来,心疼地望着苏若妤,“他们可曾对你用刑?” “不曾。”苏若妤摇摇头。 董氏与宁氏齐齐松了一口气,只要没用刑,那就证明救出若妤的希望很大。 放下饭碗,苏若妤抓着董氏的手,问:“大伯母,抚宁伯府叶四爷今何在?” 董氏以为苏若妤是问叶知温会不会因为她这样的名声而弃了她另娶,于是笑着宽慰,“你放心,叶知温那小子不敢对你始乱终弃的。” 苏若妤心底一沉,浑身瘫软下去,“这么说来,四爷他如今还好好地待在府里吗?” 宁氏听出了些许端倪,忙问:“若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若妤想到无辜枉死的秦尧,眼泪再一次不争气流出,半边身子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双目空洞无神,旋即苦笑一声,“是啊,分明就是他设的局,他肯定早就想好了退路,怎么可能让官府寻到蛛丝马迹呢?” 董氏听懵了,“若妤,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苏若妤无力地摇摇头,她夜间受了凉,鼻塞得厉害,翕动唇瓣,“大伯母,三婶,你们回去罢,若妤没事儿,真的。” “哎,我说你这丫头,怎么才几天就变得这么奇怪了?”宁氏眉头皱得死死的,“你要是有什么苦楚,都可与我们说,只有你说心里话了,我们才好想办法救你出去。” “我不想出去。”苏若妤甩甩脑袋,秦尧死了,还是她的未婚夫害死的,她难不成还得出去嫁给那个杀人凶手? 宁氏一听,急了,“若妤,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可知你母亲这两日因为担心你哭得死去活来,你父亲东奔西走请求同朝为官的好友在圣上面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