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姓港商本来就善于钻营,经过短时间的攀扯,他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经由业内人带着,参加了京城古玩圈比较高级的聚会。 在聚会上,他为了出风头,自然要踩谢三一脚。于是,得意洋洋地说:“谢三现在也就仗着有财力,胡乱收购罢了。其实,他什么都算不上。说什么他眼力刁,不过是别人吹捧出来的罢了。” 那位上了年纪的藏家吴老先生本来还在埋头吃东西。听了这话,一摸嘴,就冷笑道:“谢三为人喜欢给人留一线余地,做人做事从不会赶尽杀绝。自然也不会到处说人家的不是。你这人到底跟他什么冤仇,非要这么毁他名声?小张呀,想当年,我老吴运气走‘背’字,混得没饭可吃,还是小谢给我往家里背得大米。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儿。以后,有这位林大爷在,你就别叫我出来了。我人老了,还是少走动为妙。” 那位办聚会的张老板一听,马上就站起身来,连忙作揖道歉。“吴老,您看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是我小张眼拙,这次这厂子没看好。这位眼生的先生,也不知道跟谁一起混进来的。吴老,您老可千万别跟我这小辈一般见识。下次,我单独做东,请您务必赏脸。” 吴老却叹道:“古玩这个行当,有人是真藏家,因为喜欢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乐得买回去收藏。有些人连看都看不明白,偏偏装得跟文化人似的,做得不过是低买高卖的行当。这些人也敢自称藏家?当真是可笑至及。恐怕连自己卖的东西,真正价值几何都不知道吧?” 吴老说完这句话,拂袖而去。 他在京城古玩圈里地位超然,年轻时虽然遭了不少罪。到了老了,却因为眼界老道,人脉又广,深受上层人士的追捧。 偏偏,这人是很看重谢三的本事,跟谢三也是忘年交。 平日里,谢三总是随口对客人说,我看不准这个,你去找平安里的老吴看看吧?他偏爱瓷器。 实际上,那些人连吴老家大门都未必能进得去。 姓林的这个外来者,今天当着吴老的面说谢三坏话,简直就是自找不自在。而且,吴老这一走,住在安民巷的詹爷和饺子胡同的老赖也都站起来了。 两人也纷纷跟张老板告辞,他们脾气都比较好,也没说什么让林姓港商下不来台的话。 詹爷性质冷,少言寡语,偶尔看向林姓港商,那眼神就像一把冷刀子,看得人一阵刺骨的寒。 老赖就是个笑面佛,轻易不会得罪人。只是他看林姓港商,就跟看傻子似的。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偏偏,林姓港商被这三个大佬弄得,后背都湿了。 怎么着,京城的古玩行里的老字辈,都要给谢三挡驾护航不行? 出门以后,詹爷和老赖已经追上了吴老。 老赖是个好脾气,主动上前就问吴老。 “吴老,小谢最近在玩什么呢?怎么把自己的名声都搞臭了?他那眼光比咱们这些老家伙都刁,又怎么会看错玩意?依我看,那成化斗彩鸡杯估计就是真货。姓林的傻驴,什么都不懂,还在那里自鸣得意呢。过不了多久,有让他哭得时候。” 詹爷也开口道:“我上门找他,谢三去昌平看媳妇去了。也没见着面。” 吴老看了两个老伙计一眼,淡笑道:“他还能干嘛,在家里钓鱼玩呢。经过这么一闹腾,他可清闲了,都不用到处跑去寻货了。那些底下的人都把他当成冤大头,大肥羊,都把好东西送上门,给他看了。那小子现在日子过得可得意了。 唉,真让人没法说。小谢这个滑头,提起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都亲自登门了,就想管他要那成化斗彩鸡杯看看,又不要他东西。偏偏,他倒好,死活捂着不给看。还说是已经拿去送人了。呸,我还不了解他,就是小气不愿意给我看罢了。估计,那小子以后也不打算把那杯子拿出来了。 对了,这姓林的还白饶给小谢一个鼻烟壶。小谢说让我五万块拿走。也真是个好东西,可惜我不收这玩意。这几天,你们俩要是感兴趣,就过去看看吧。不感兴趣,也帮小谢张罗个客人过去。 省得这姓林的,还满世界胡说八道。小谢年轻爱玩,贯是个能忍的脾气。我老人家却看不得这么个玩意,在我眼前瞎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