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私交很好,平时都是以对方的字相称。 柳余生苦笑,正要答话,却觉得喉咙微痒,别过头用手抵唇剧烈咳嗽起来,咳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才摆摆手道: “是有些不舒服,瞧了大夫,也不是患了什么重病,就是莫名其妙身体虚了下来,这不,一感冒就咳嗽个不停。” 主编一想,也是,前两天瞧柳余生时还没生什么病,面色红润,好得不得了。 “你找了大夫?可能是大夫没能诊断出来,要不要去看看西医?我认识一个水平很厉害的西医。” 柳余生眼前微亮,“正好,你给我推荐推荐,等我空闲下来就去看。” “身体不舒服就先好好休息,我看你现在就去找那个医生吧。” 主编挥手,直接给他批了假期。 还让他在家多休息两天,身体好全了再过来报社上班。 两天后,柳余生倒是重新来上班了,却还带来了一个让主编颇为失望的消息。 ——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让柳余生好好静养身体,最好往南方去。 南方气候湿润,比起北平更适合养身体。 柳余生苦笑,“他们也说不上来我的身体怎么就变差了,只让我好好调养身体,别出什么岔子。” “那你是要离开北平吗?” “是啊,也巧了,前段时间我在金陵的一个好友给我来了信……说他在南京办了一家报社,但报社刚起步,想让我去帮他……还给我开了不错的待遇……原本我都要回信拒绝了,没想到啊……” 柳余生叹息,这么一大段话说起来也费劲,中途他咳了好久,断断续续才把话说完。 主编看他咳得满脸通红,连忙劝他别再说话,先多喝些水休息休息。 总之,柳余生就这样从《新公报》报社辞职了。 不过去金陵的时间还得往后压几天,他要先留在北平把自己的感冒和咳嗽治好。 没过两天,谢世玉所在的谢家,带着不少古董和行李,成功从上海抵达北平。 谢家的家底很好,老家原是北平的,柳余生的父亲后来去上海做生意,但在北平的宅子还留着。 谢世玉早就着人收拾起老宅,如今他和母亲,还有父亲的两个姨娘到了北平完全不乱,让佣人把行李搬上车,他们也坐着车回到老宅。 在家休整两天,谢世玉和家人打了声招呼,独自一人出门闲逛。 很快,他就到了一家书店。 这个点书店里没什么人,谢世玉往里多走几步,视野开阔了才发现在书店最里面,有个穿着长衫头戴礼帽的年轻男人坐在小板凳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在翻看。 似乎是察觉到身边有动静,他合上书看了谢世玉一眼。 谢世玉目光一瞟,发现他手里的书是《梦溪笔谈》,就知道自己应该没找错人。 他往里走了两步,寻找着书架上的书籍,很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山海经》。 “请问书店哪里还有凳子?”抽出书后,谢世玉礼貌问道。 柳余生瞥他一眼,“在拐角。不对,是左边。” 他现在面色红润,根本不像在报社时那样满脸病容。 柳余生蹙眉,似乎是觉得有些麻烦,又不想在书店里看书了,“那算了,我直接把这本书买下来就好。” 转身往书店外面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