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侧。 “就知道你腰上还缠着它,睡觉不硌吗?” “你要取鞭子防身?呃……鞭子行吗?”阿兰比划着,“这么软,也就能抽抽人,万一打起来,他们都是有大刀的,鞭子不如刀剑锋利……” 步莲华沉吟片刻,仍是闭着眼睛,只抬起一个手指,指着床边的四腿圆木桌,问她:“阿兰,我记得那里有个桌子,对不对?” “桌子?”阿兰扬起上半身看了一眼,点头,“嗯,是在那边。” “桌子上有东西吗?” “没有。” 阿兰话音刚落,只见眼前银光虚影一闪,像道闪电劈空而过,脆响过后,圆桌外侧的那条腿应声而断,断口干净锋利,木桌轰然倒地,落地一声巨响,左右骨碌了一会儿,静了下来。 动静很大。 至少半个客栈都能听到。 屋门被迅速推开,苏北湘咬着半颗果子探进脑袋瞧究竟,只见阿兰满脸痴傻相,呆望着倒地的桌子和断掉的桌腿,下巴都要惊掉了。 苏北湘:“……发生了什么?” 阿兰尚在震惊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要是人的脖子,是不是已经断了?” 步莲华擦了擦鞭子,重新放在手边,摸索着给她盖上被子:“嗯,所以放心睡吧。” 阿兰踏实了。 再也不怕鞭子软了。 步莲华盖好被子,提醒道:“记得给钱。” 门口的苏北湘:“……有病。” 他翻了个白眼,关上门,继续站在二楼楼梯口,啃果子。 苏北湘现在的姿势十分嚣张,单腿高跷,踩着面前简陋的栏杆,一边吃果子,一边看着楼下堂中围着桌子坐着的五个彪形大汉,脸上自带着一副悲天悯人又鄙夷不屑众生的自傲表情。 那五个彪形大汉眼神不善,腰间的刀是见过血的,雪亮雪亮。 此时,他们也在不屈不服地同他对视。 苏北湘手里的果子被他咔嚓咔嚓咬得令人心烦,二楼楼梯口的那个住户实在受不了,开门骂道:“大半夜的在外头吃吃吃,有毛病啊你?!” 苏北湘头也不回,看也没看,抽出镶金的利剑,一剑劈在栏杆上,栏杆瞬间断裂,掉落在大堂。 苏北湘:“爷乐意,你管得着?!” 骂苏北湘的住户一看,这是个不好相与的混蛋,当下连有病都不敢再言,白眼也不敢乱翻,缩回脑袋默默关上了门。 老板看到栏杆碎裂,嚎天嚎地叫了起来。 “哎唷!这位客官!这可……这怎么能……” 苏北湘又甩手砸下一锭银子,银子直直没入地砖中,老板和五个彪形大汉见了,默然无声。 苏北湘剑眉一沉,厉声道:“闭嘴,滚!” 他微扬的眼眯起,看着那五个彪形大汉,说道:“今晚谁敢上来扰了爷清净,头如此杆!” 说完,他嚣张地将剑收鞘,满身晃着金光,甩门回去睡觉。 耍嚣张,贵公子如何不会?苏北湘为商多年,行走江湖的看家本领还是有的,真功夫加上气势,足以吓退一些心怀鬼胎之人。 一夜好眠。 阿兰醒来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手遮住步莲华眼睛,这才轻声叫道:“我醒了,我到河边取水来。” 果然,手心痒痒的,步莲华眨了眨眼睛,睫毛扫着她的掌心,一会儿又安静下来,想来是又乖乖闭上了眼,说道:“嗯,当心些……” “我开着房门,这样我叫你,你也能听到。” “好。” 阿兰收回手,轻轻跃过步莲华,穿好鞋,翻出水瓶,打开房门,跑下楼到河边取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