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阿兰擦了泪,咬牙道,“算我求你,要么装瞎要么装哑,行不行?!” “眼长我身上我想看就看,嘴长我身上我想说就说!” “苏北湘……”忽然,步莲华幽幽出声,“我之前好像抽了你一顿,说要让你闭嘴不要跟阿兰说话,劳驾你想想,现在还能想起来吗?” 苏北湘吓得够呛,蹭一下站起来,马车顶不高,立刻就撞了头,咚的一声,他捂住头,呆傻道:“谁在说话?步奕?” 阿兰打了个哭嗝,听到他醒来,心狂跳不止,抓起步莲华的手,亦是一副无法相信的表情:“你醒了?!你怎么样?什么感觉?” 步莲华当真醒了,他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慢悠悠坐起来:“我昏了多久?” 阿兰说:“一天而已……” 步莲华抿了抿嘴。 确实……不太正常。 苏北湘问:“你怎么醒的?” 往年不是这样的……往年过了八月初六,哪一次不是折腾的要死要活的。 “我怎么醒的?”步莲华重复一遍,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苏北湘,我被你吵醒的。我记得我嘱咐过你,要让她笑对不对?” 苏北湘气抽了:“我该买的也买了,该说的也说了,还要带她去吃酥茶……她不笑还怨我了?!” 阿兰根本不在乎这些,见步莲华如同睡了一觉一般醒来,破涕为笑,紧紧抱着他,一遍又一遍说:“你醒了就好。” 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了。 “二公子,到遥天了。”商队停了下来,“今晚住洪福客栈,明日卯时出发,初九就能到稷山。” 苏北湘看着步莲华愣了一阵,说道:“你走两步我看看。” 步莲华只他何意,笑道:“不用你背,阿兰扶着就行。” 苏北湘:“……步莲华,我们还是来算算账吧。” “好,我翻倍给你。”步莲华说,“求你这三天之内,不要跟阿兰讲话。” 苏北湘默了一瞬,飞快跳下马车,阿兰看他吃瘪,这次真的笑了起来,十分开怀。 午夜时分。 睡梦中,忽听有人大喊失火。 浓烟滚滚,从门缝中朝屋内钻,阿兰睁开眼,见屋内已烟雾弥漫,翻身坐起,却不见火光在何处。 幸而步莲华也醒着,他扯下白绫,冷静沉着地朝窗外看了一眼,抽出了银鞭。 他说:“像是冲商队来的。” 听叫喊声,失火点就在他们商队下榻的二层走廊,焦油味浓烈,而窗外后院一片沉静,黑暗中影影幢幢,又刀光忽闪忽现。 阿兰被烟熏的咳嗽了几声,问道:“苏商在外有结仇?” “……不好说。” 隔壁,苏北湘跃上窗楞,执剑扶窗,说道:“莲华,我们被人盯上了!” “北湘回去!”步莲华瞳孔乍缩,“他们有弓箭!” 他一把按住阿兰,避于床下,话音刚落,箭雨破窗而入,纷纷钉在地板上。 “……南军?” 箭羽的制式,是正规军的。 这就不是冲商队来了,步莲华眼眸微闪。 阿兰问道:“我们怎么办?” “走为上策。”步莲华说道,“这家客栈是苏商的。” 他反手摸向床下,拉起隐在床底的铜制拉环,地板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