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鱼钩重新扔进水里,“丞相的小暴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啊。” 丞相很爱着急,年纪大了,时常被气的跳脚,没以前沉稳。 记得刚见他的时候小老头端着架子,像模像样,后来越是接触的多了,越发现这人身上很多毛病。 “早朝都发生了什么?” 鱼钩子一下水,古扉便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大事倒是没有,只不过丞相和梁将军吵的可凶了,本来跟二皇子吵,二皇子吵不过他,梁将军替二皇子出头。” “是不是又耍无赖了?”梁大将军自小混在军营,一股子市井无赖样,谁都拿他没办法。 “可不是吗?本来说到三年国丧已过,该给陛下纳妃了,后宫那些宫殿理应腾出来,梁将军愣是假装没听见,一个劲把话题往二皇子旁听上靠,扯着嗓子喊丞相只会欺负小孩儿,有本事去找皇上啊?” 古扉眉梢挑了挑,“是他的作风。” “他也真是的,陛下好歹帮了他,一点不晓得感恩倒也罢了,还老是给陛下添乱。” “嗯?”古扉板下脸,面色不好看。 元吉扑腾一声跪下,“奴才该死,奴才不敢妄论朝廷大臣。” 古扉挥挥手,河道两旁站着的侍女退出老远,侍卫们也后退几步。 “没人的时候倒也罢了,有人可不能再这样了。” 元吉点头,“谢主子不杀之恩。” “接着说吧。”古扉偷个懒,把鱼竿用手肘压着,如此就不用老是刻意扶着了。 “二皇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怼了吏部尚书,连摄政王的人也怼了两个,哦……”他差点忘了,“下朝后摄政王没来,奴才昨晚儿给他寄了信,他那关应该也算过了。” “皇上,”元吉说话没头没脑的,“您说梁将军怎么就没教教二皇子为人处世呢,这才刚上朝就得罪了这么多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 他想一出是一出,方才还在提别的,立马换了话题。 “谁说没教了?”古扉撑着下巴,“那一股子无赖样不是教的挺好的吗?” 他到现在都记得曾经丞相找了一份梁将军军中银钱不对的证据,丞相将证据拿给他看,问他认不认账? 梁将军先是脸色大变,接着将纸条揉成团,塞进嘴里咽了下去,然后说哪来的证据?哪有证据? 把丞相气的,险些厥过去。 自此无赖的名声得以流传,大概是觉得这样在朝廷更好混,往后便一直如此行事,弄得人人头疼。 丞相更是防他像防贼似的,但凡有那么一点线索,绝对不往他身边过,离他老远,就怕他耍无赖抢下弹劾的文书。 二哥若是拉下脸,跟着梁大将军一起耍无赖还能活,若是继续初生牛犊不怕虎,可就不一定了。 生生将一个女子掐死,那人还是他的正妻,太不是东西了,所以他就算真的死在朝廷上,古扉也不会有半分同情,相反,会很开心。 “还有别的事吗?”古扉继续问。 元吉认真想了想,“没了。” “给朕纳妃的事……”古扉提醒他。 “被梁将军和二皇子这么一打岔,暂时抛在脑后了。” 古扉点头,“如此便好。” 能拖一时是一时,“对了,昨晚我指的那个姑娘,让她待会儿过来,朕有话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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