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盏意识微清,凝神听去。 紧接着,门锁一开,沈千盏心口微跳,下意识睁眼。酸涩朦胧的视线里,有一束手电的光从外打进来。 门关上的刹那,沈千盏彻底惊醒,浑身睡意散去,拥被坐起,冷声叱问:“谁?” 她心跳如擂鼓,第一眼辩清进屋的人影属于男性,身姿挺拔,刚要拔声呼救,对方似察觉她的意图,先她一步开口道:“是我。” 沈千盏微怔。 空白的大脑在短暂分析后,仍未解除危机。 她迅速起身,抓过盖在被子上的羽绒服披在肩上。慌乱中未来得及穿鞋,赤脚站在地板上,往后退了数步,将桌上的烟灰缸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季清和距离她仅两步远,见吓到了她,未轻举妄动,将手电的光往脸上一照,微嘲地重复了一遍:“是我。” 沈千盏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身在五感格外清晰的梦中,他是入梦人,一步一步提灯照影而来。就在这恍惚间,他已走近,不顾赴着风雪而来的满身寒意,俯身抱紧她。 “是我,季清和。” 第52章 第五十二幕 屋内只有一束手电光, 斜斜垂落在她身后,将房间里的冰冷分化成一束一束凝结着灰尘和潮湿的光棱。 男人身上熟悉的冷香夹杂着寒意, 扑面而来。 沈千盏刚从一个接一个的梦境里苏醒,又重新陷入了眼前新编织起的震惊与惘然里。 季清和为什么出现在这? 他又怎么进入她房间的? 按常理而言,他就算不在北京不在西安,也不该出现在这。 她赤脚踩在地板上的脚趾冷到微微蜷缩, 搭在肩上的羽绒外套仅披肩的部分有一小片暖暖的温度。 沈千盏冷到发抖, 她很想怀疑这是个体感无比真实的梦境,可窗外暴风雪肆虐压得广告牌咯吱作响无力负重的声音又格外真实。 她再无法欺骗自己,迟疑地偏了偏脑袋:“季清和?” 季清和嗯了声, 环在她身后的手往下, 卸掉了她仍紧紧抓在手中的烟灰缸:“住酒店不锁门?” 他随手将烟灰缸放回桌案,手电的光从她身后绕过来, 将沈千盏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自然熟练得像做过无数遍,半点不避嫌。 沈千盏顺着他的视线打量了眼自己。 她没穿秋衣秋裤的习惯,一是嫌太过笨重束缚,阻扰她在睡梦中摆出妖娆迷人的姿势;二是维持形象,保持飒、美、俊、绝的穿衣风格,就必须牺牲得牺牲秋裤;三是北京室内过于温暖,秋衣秋裤就像一张保鲜膜, 足以随时将她蒸发。 而像她这样一天精致二十五小时的女人,在睡衣上自然有番讲究。 沈千盏行李箱里光睡衣和各类丝袜就占据了五分之一壁江山,从蕾丝、真丝到蚕丝, 再细分到短款分体、中款性感露腿到长款曳地。她今天,好死不死,穿了件无比贴身的系带冰丝款,长度刚及大腿。 仅仅搭肩的羽绒服半遮半掩,仍是挡不住凹凸有致的无限风情。 本来吧,两个人睡也睡过了,再被看两眼也没什么,何况她还穿着衣服,尽管这睡裙过分性感贴身。 但加上深夜闯入这个背景因素后,此情此景颇有那么点犯罪前奏的意思。 不知是因为天气太冷封印了她的智商,还是眼前这幕太过于违反常理,沈千盏震惊之余,脑子一时半会没跟上,短短几息内,她考虑的竟只有“凸·点了,好·色·情”“现在钻回被窝会不会被误解为上床邀请”。 还未等她整理出一二三点来,季清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赤足上微微蹙眉:“先回床上?” 不等她拒绝,他俯身,压着她睡裙的裙边,将她拦腰抱回床上。 沈千盏吓了一跳,下意识揽住他后颈保持平衡,那声到嘴边的轻呼由于过于矫情,被她生生咽回。她定了定心神,清嗓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季清和瞥她一眼,戏谑:“你问哪条腿?” 沈千盏刚要接“就两条腿你说我问哪条”,话到了嘴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