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间。 沈千盏掐算着时间,给季清和拨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将近一分钟后,那端接起,低低的喂了声。 随着电话接通,船行时的发动机声震耳欲聋,吵得人耳鸣声嗡嗡不绝。 沈千盏有些诧异:“你们还在海上?”她以为,清晨出发,到中午怎么也该上岸了。 “出发得比较晚。”季清和避入船舱,噪音少了些,她的声音也清晰了不少。 他背对着门,从舱室的小窗口往外看去。 远处碧海蓝天,海天一线,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大概还有一小时到渡口。”季清和说:“到渡口后,我先送伯父回去。” 沈千盏嗯了声,指尖绕着发丝把玩着:“老沈呢?” “在休息。” “他怎么会被困在北疾岛?” 提到这,季清和微微一顿,笑起来:“据说,是伯父租船的船长记岔了来接的时间。” “当然,这是伯父单方面的说法。” 他笑声清越,低低沉沉的,格外磁性:“但据了解,应该是伯父和他的朋友与租船的船长议价不合。船长把人送到,空船离开了。” 沈千盏哑然。 等消化后,又有些咬牙切齿。 隔着电话,他像是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又是一笑:“北疾岛有个七旬老翁看守,我猜伯父是想搭上岛的渔船回去,就没着急。结果运气不好,遇上风暴,信号中断联络不上。而且禁渔期,老翁休假,岛上除了伯父他们,没有别人了,这才导致失联。” 还兴师动众的出动了海上救援队。 沈千盏顿时无话可说。 她捏了捏眉心,语气不善:“等今晚我好好给他讲讲荒岛求生的故事。” “你呢?”沈千盏话锋一转,问:“换了种身份和老沈见面,感受如何?” “挺好。”季清和尾音微扬,说:“游刃有余。” 沈千盏听出他话里的轻松和散漫,猜他和老沈应该是相处甚欢。虽有些好奇他和老沈这次见面都碰撞出了什么火花,但在手机里讲不清,她也没时间听他娓娓道来,只能暂时按耐下好奇心,又询问了些别的—— “怎么找到老沈的?” “北疾岛能住人?” “老沈这两天都吃的什么?他就没想想回来的办法?” 海上的信号不算太好,她的声音时断时续。 季清和听着,有些理解困难。他将单词单字重新组词,去猜测她的意思。 于是,两人经常上句不接下句,聊得虎头蛇尾。 沟通障碍并没有打消两人说话的热情,眼看着近饭点了,剧务在临时搭建的遮阳棚下发盒饭。 群演排着队,依序去领午餐。 除了三素两荤一汤配置的盒饭外,隔壁的遮阳棚下还摆着一桶降暑的绿豆汤。食桶下方放着保温用的泡沫箱,箱里盛着冰块,正丝丝地往外冒寒气。 沈千盏转身倚着墙,半坐半靠在窗台上,看剧务用一次性的纸杯装了绿豆汤在小桌上码得整整齐齐,又被接二连三来取绿豆汤的群演渐渐拿空。 这画面,有那么点意思,她看得目不转睛。 这么安静了一会,沈千盏忽的想起一件事:“我妈看见老沈回去肯定喜极而泣,等她哭完了,下一步就该审问你了。” “你把老沈送到就借口有急事,赶紧走。要是抹不开面子,或者演技不佳,可以提前给我发个微信。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