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得险些砸了手机。 他一路怒火中烧,匆匆赶回酒店。 还没到门口,远远就看见将酒店堵得密不透风的媒体记者,里三层外三层,乌压压的围成了一个铁桶。 他的脸色又往下沉了沉,让司机改道从酒店的后门进露天停车场。 即使是人迹罕至的后门,也有不少捡漏的记者在那守株待兔。苏暂没露面,让司机拿下仪表台上“《时间》剧组”字样的通行证,径直入内。 乔昕走不开,特意让剧务主任在门口等着苏暂,以防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要是以前的苏暂,的确可能凭着一腔郁火,不要命地烧毁整片森林。但现在的苏暂,即使路上还想着要把对家手撕、油炸、焖煮,也不会任由自己一直头脑发热,犯下不可挽救的低智错误。 沈千盏前些日子对他说的话,给他的刺激不小。更令苏暂觉得难堪的,是她那句“你爸妈都没为你这么到处道歉赔罪吧”。 她的疲惫与离开,终于令苏暂开始反省自己过去到底有多不着调。 人一旦往回看,才会发现自己走过的人生曾做过多少不堪的事情,这打击对苏暂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摧毁。 他像是一夕之间在沉眠中苏醒,算不上涅槃,倒像是回魂般,靠谱了不少。 回到酒店后,苏暂第一时间盯着剧务将古钟转移去北京。 剧组在无锡的录制昨天就已全面杀青,这还是因为老陈意外去世,刻意放缓的速度。 他吩咐场务按原计划将录制器材和道具搬运装车,留了剧务主任在现场盯着后,他立刻召集各组组长开会,下令让剧组所有工作人员不得随意走动,也严禁私下接受记者的采访。 做完这些,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片刻,主动给苏澜漪打了个电话。 ——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网上虽有不少爆料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因资本压制,引爆范围尚在掌控之间。 远在北京的苏澜漪,此刻正焦头烂额。 接到苏暂的电话时,她刚发完一通火,嗓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什么事?” 苏暂沉默了几秒,说:“想跟你确认一件事。” 苏澜漪没作声,等他继续往下说。 苏暂问:“《春江》剧组斗殴被新娱快报报道后,是怎么解决才让对方记者道歉的?” 苏澜漪没好气的冷笑一声,嘲讽:“沈千盏是想不出办法了还是没能力解决了,让你来问我解决方案?” 苏暂扯了扯唇角,语气拉得平直:“法务部出函通知对方七日内务必道歉删贴,否则起诉,是不是这样?” “不是。”苏澜漪焦躁地将长发勾至耳后,语气不善道:“千灯给了一笔公关费,让萧盛自己解决的。” “况且对方报道的是事实,发函威胁好让对方再次爆料取笑一次吗?”苏澜漪笑了一声,迁怒道:“要不是不终岁的公关部在压热搜,剧组这事早就爆得全网皆知了,你让沈千盏别给我装死,有什么法子使什么法子。她要是临走之前,还想害死千灯,我跟她没完。” 话落,苏澜漪直接挂断电话,那声愤怒之极的挂断声像是玻璃碎裂前,最后遭遇的风声。 苏暂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僵硬,好半晌,他都出神的看着已挂断的通讯记录。 最新的记录是苏澜漪,他亲姐。 上一段是沈千盏,陪他走过这许多年的最好的朋友。 沈千盏沉静的声音混杂在医院叫号的背景声中,仿佛犹在耳边。 她说:“苏暂,你可以去问问苏总,上回蒋孟欣记者的道歉是千灯的手笔还是萧盛自己的。如果是前者,那就是你姐在对付我。如果是后者,恭喜,你不用做选择,也不用放弃我了。” 沈千盏怀疑这件事是背后有人捅刀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