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明玉知道这个姑母最是疼她,便挽着惠妃的手臂故意问道。 “你呀!”惠妃轻轻刮了一下明玉的鼻子,“你跑出去两年不回家,还好意思来问我?瞧我什么时候跟皇上请旨,好好罚你一罚!” “姑母才舍不得罚我!”明玉嘻嘻笑道。 “不过,要不是你当初离家出走,也不会机缘巧合救了端王。如今他回了宫,德妃和端王母子也算是欠了明家一份人情了。” 端王?十二皇子?! 明玫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想明白了今日的寿宴为何会有他们姐妹二人。 明玉也愣住了:“姑母,你是说云彻是端王?他是那个出使北燕被扣作人质的十二皇子?” 惠妃见两人的表情,问:“怎么,他在你们府上住了那么久难道你们不知道?” 明玉虽知道云彻身份来历并不简单,但她从来不问,大楚十二皇子出使北燕的事情当年传得沸沸扬扬,即使那时候的明玉已在云水镇成了小九,可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难怪云彻被人追杀,也难怪他不肯告知自己他的真实身份,原来如此。 惠妃又道:“端王从前便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如今虽然景王得势,但十二皇子回了宫,以后的情势便难说了。这两年北燕的日子不是白熬的,想来端王很快会受到御史的褒奖,将来恩宠定不会比当年少的。” 明玫听惠妃说这些给自己姐妹听,知道姑母话中有话,不由若有所思。 外面宫女来传,说设在兰亭的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惠妃同明家姐妹一起过去。 明玉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赵云彻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身着红色绣金纹皇子服同德妃一起前来,德妃坐在主席,他则在左手边的次席坐下。 赵云彻的眼神总是不时往宾客这边看,似乎是在找着谁。直到他看见同惠妃一起前来的明家姐妹时,才收回了刚才恍惚的眼神,仿佛连心也定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朝惠妃行礼,眼神却越过了她直接看向了身后的明玉,明玉倒并未如何惊讶,也没有因为知道了他十二皇子的身份便就拘束起来,她抿嘴微笑,点了点头朝赵云彻行了一个礼。 “这就是明家姐妹吧?”席上德妃问道。她招了招手,将明玫和明玉唤上了前来。 德妃仔细打量这两个丫头,但见明玫温柔知礼,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风范,心中便多了几分欢喜。 再看明玉,清雅脱俗,天真烂漫,她于赵云彻又有救命之恩,这让德妃也对她更是看重。 “明侯家的姑娘果真不俗,真是讨人欢喜。”德妃笑着,命人赐座,将她们安排在云彻座位的右侧,待到其余宾客皆入了座,寿宴也就开始了。 明玉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人得端端坐着,不能随便说话,随便笑,就连吃饭吃菜都得守规矩,要不然就是不懂礼数,失了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也丢了明府的脸面。 “哎”,明玉在心中默默轻叹,那些妃子、夫人之间的话题好生无聊,说来说去就是谈首饰,谈妆容。上月谁得了东海的螺子黛,前日又是谁盘了新鲜发髻,再不然就是哪一府的千金知书识礼,哪一家的闺秀该当婚配。就连明家姐妹也被扯进了这样的话题之中。 德妃仿似无意地朝惠妃问道:“妹妹的这两位侄女看起来也差不多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不知可有合适的人家说亲?” 惠妃笑道:“我也正在帮她们瞧着,明家也算是世家,玫儿和玉儿这两个又都是嫡女,只是她们母亲过世得早,如今这婚事倒是要我这个做姑母的多操上一份心了。” 德妃点头道:“那也是应当的。” 明玫听两位娘娘提及自己,做得更端了些,明玉虽心中厌烦,却记着临行前父亲的嘱咐,还是要注意仪态,要矜持,心里只盼着这宴席能快些结束。 赵云彻坐在明玉的身旁,见她虽面上应付,可大概早就神游天外了。便小声道:“累的话我带你到后面园子去走走?” 明玉早就想起身了,听云彻这么说忙问:“可以吗?”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没什么不可以的。”云彻低声道,“你就跟惠妃说自己不胜酒力,想去透透气,一会儿我就来找你。” 明玉暗笑,她在云水镇当了两年的千杯居掌柜,不胜酒力,这个借口可真烂。 席间语声欢笑,没有人会注意她的悄悄离席,她绕过假山,来到兰亭后面的怡景园,没有了嘈杂的人声、喧闹的丝竹,顿时清静许多,明玉呼了一口气,伸伸胳膊踢踢腿,好好舒展一下筋骨,刚才这么坐着,可真是够累的。 “咦?这不是明家小妹吗?” 明玉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只见两个身穿皇子服饰的男子正往这边走来,前面那人正是淮王赵云轩。 明玉见是他,不由皱了皱眉,转身便想离开。淮王抢先一步,挡在明玉身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