晼然想了想,从妆匣里头拿了一对儿鎏金蝴蝶坠子来, 挂在耳珠上,瞧着多了几分孩子气,这厢雪遥已经从匣子里头揣了两个荷包, 塞进袖笼里头, 又给晼然挂了一个如意丝绦的橙红色的荷包,低声说道:“姑娘,这里头是金葫芦,奴婢带了一袋金叶子, 一袋金瓜子。” 晼然点了点头, 起身往去,前头正院去。 罗氏正与前来传旨的公公说话, 那公公还算是客气,面上笑意不断:“辅国公夫人且放心就是, 贤妃娘娘这两日许是后背受了寒气, 总觉得酸疼的很, 太医诊断呢, 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贤妃娘娘又不耐烦喝那些个苦汤子, 听闻, 贵府晼姑娘擅长按摩, 不过按一回,就好了,这才派咱家请了晼姑娘入宫去玩,只当是赏花,晚些时候,奴才亲自将晼姑娘送回来。” 罗氏见那公公还肯好好说话,便知晓贤妃娘娘该是不会如何了晼然,但到底是入宫,谁知道入宫以后会怎么着?若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可怎生是好? 晼然站在金丝软帘后头略听了两句,心里有了数,这才缓步进了去。 那公公见有人进来,立刻起了身:“哎呦,这位就是晼姑娘吧,晼姑娘跟奴才走吧,贤妃娘娘身上不痛快,别等急了,咱们都不好交代。” 罗氏亲手递了个不打眼的藏蓝荷包给了那公公,却不是沉甸甸的银子,那公公在手心里一捏,有纸张的声音,碎碎作响,那公公眉眼立刻含了笑意,笑眯眯道:“辅国公夫人就放心吧,如今京城里头,哪个不知道,辅国公最护着的,头一个是夫人您,这二一个就是晼姑娘了?连小宋大人想见个面,国公爷都不答应呢。” 罗氏本微微放下心来,这会儿听了公公后头这句,只觉得一颗心又重新提了起来,倒了……宋子涵与贤妃,二皇子终究是不肯放过啊。 罗氏深吸一口气,扫了紫韵一眼道:“紫韵,紫烟,你们两个跟了姑娘去,宫里不必别处,要小心谨慎些才是,免得冲撞了贵人。” 紫韵,紫烟上前冲着那公公福了福身,就站到了晼然身后,雪遥便把自己带了的随身的东西,转交给了紫韵与紫烟。 那公公嘴里说着客气话,却也是个麻利人,半点不让耽搁,领了人就走,罗氏送到二门上,待瞧着马车走了,扭脸与雪遥道:“你去太子妃的铺子,速速给太子妃传句话,让太子妃在宫里照顾着些。” 雪遥应声就走,马车早就候着了。 罗氏不放心,直接越过二门往前院去,前院辅国公书房伺候的两个护卫,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岔子,主母竟是过来了。 罗氏等二人行了礼,温声说道:“你们去宫门口等国公爷,或是想法子将消息递到宫里头去,就说贤妃娘娘请了姑娘入宫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护卫知道深浅,冲着罗氏行了礼,让罗氏放心,转头就出府去了。 罗氏在府里头坐卧不安,若是旁的人与事,便也罢了,只涉及到晼然的,罗氏就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罗氏心慌的坐不住,抬眼见灵薇还在眼门前伺候着,便道:“你去靖宁侯府,给老太君说一声这个事儿。” 罗氏也不知道,这事儿跟老太君说了,能有什么法子,总归老太君比她经的事情多,说不得还有其他宫里头的路子。 灵薇抬脚就要走,罗氏提点道:“你跟老太君说,贤妃娘娘跟前的人,提起了那日小宋大人见不到晼晼的事儿。” 灵薇抿着唇,有些害怕,府里头是不许跑的,灵薇却也顾不得规矩,跑着就往车马房去,心里头把宋子涵骂了个底朝天。 从前倒觉得宋家七少爷是个好的,如今可好了,好不好的,将她们家姑娘捅到贤妃娘娘跟前去,那可是皇宫,是贤妃娘娘,二皇子的生母,一个不小心,说不得她们家姑娘命都要赔了去,这宋七少爷简直就是催命的。 宫外因为一个宣召,闹得不得安生,晼然这厢端坐在马车里,倒还安稳,那公公隔着车帘瞧了一眼,见晼然四平八稳的端坐在马车里头,正浅口轻啜,真真是个坐得住的。 那公公不知道的是,晼然这会儿也是心慌的,她哪儿知道,见着贤妃该说什么话?更别说在贤妃身上按摩了,按摩这东西,也不定都是舒坦的,万一这位娘娘是个娇贵的,皮肤嫩的掐出水来,自己过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