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爷子见小姑娘不挑,又给秘书交代说“尽量买,买不到再说租”“安保要好”“楼层采光都选一选”,秘书逐一记下,离开了。 陶老爷子重新端起花壶。 主宅观景台很大,四月姹紫嫣红的。 小姑娘倚在秋千架旁剪梢头,眉目低柔,身段出落和旁边的花枝一般。 明明以前还小小矮矮的一只,怎么忽然就长这么大了。 陶老爷子爱怜地叹了口气:“女孩子在外面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陶思眠乖巧应:“嗯。” “尤其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陶老爷子意有所指。 陶思眠发了个疑问的音节。 陶老爷子低声道:“你们这年代不比我们当初,我和你奶奶当时可是牵个手都要脸红半天,结婚后才真的在一起,”陶老爷子说,“再看看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谈个恋爱又是亲又是抱,还有那些男生,想尽办法诱拐女朋友出去同居,然后女朋友又给家里找借口说自己要考研啊,要实习啊……” 陶思眠嗅话里有话的味道:“爷爷你是不是误会——” “我也年轻过,”陶老爷子示意孙女让她说完,“我跟你说,那些毛头小子嘴上说得好听,什么性格磨合啊,什么适应啊,什么绝不乱来,可孤男寡女同住屋檐干柴烈火,指不定对方什么时候化身禽兽,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都没办法反抗,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陶老爷子想想就心痛,捂着胸口“哎哟”连天。 陶思眠说不出话。 偏偏身后的八哥还很会来事地嚷嚷:“男人,男人,大猪蹄子,大猪蹄子。” 陶思眠登时又是哭笑不得。 “爷爷,”陶思眠无奈道,“你知道我没这方面心思。” 很早之前,陶思眠就给陶老爷子说过自己不婚不恋的想法,陶老爷子和孙女僵持过一阵,选择迁就孙女。 “所以呢?”陶老爷子同样理直气壮,“你都不那么做了,难道还不允许我肖想一下?” 说着,陶老爷子假装悲戚戚地抹眼泪:“每次出去下象棋,许老头都会说她家意菱又换了男朋友,女孩子花心其实间接说明长得漂亮,问我家七七呢,我只能说拿了多少奖,清心寡欲和尼姑一样。” 陶思眠弱弱指屋内:“不是还有陶然吗?” “那能一样吗!”陶老爷子生气地甩手,“先不说陶然还在上中学,关键是陶然是男孩子,陶然是拱别人家小白菜的猪,你才是家里娇滴滴的小白菜!” “好了好了,”陶思眠知道老爷子戏上身,仍是耐心拍着老爷子的背,“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小白菜。”语气宛如对待三岁小孩。 老爷子就喜欢孙女哄自己,哼哼唧唧好半天才作罢。 中午,保姆做了一大桌菜,陶思眠便知道人齐了。 陶老爷子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陶行川,陶行川有个独女,就是陶思眠。 二儿子叫陶行渝,有个独子,就是陶思眠的堂弟,叫陶然。 自陶思眠11岁那年、陶行川夫妇走后,陶思眠便一直跟在陶老爷子身边。 陶老爷子住大院的时候,陶思眠就回大院,陶老爷子去主宅别墅住几个月时,陶思眠就回主宅。 陶行渝夫妇给陶思眠说过很多次,主宅隔她学校近她可以长住,陶思眠一句“陪爷爷”,夫妇两人虽怜惜小姑娘,但也没再多说。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