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继续捡地上的脏东西,叹了口气道:“走吧,我回去拿点吃的给你。” 原本还在哭泣的小孩立马笑了,但是还是舍不得地上的东西,急急忙忙收拾着,大声道:“你真是好人,是仙人吗?” “我不是。” “我阿婆说了,对我们好的不是仙人就是被仙人庇护的。” “我不是,我是……到处闯祸的魔王。” 外面阳光灿烂,料峭春寒,破旧不堪的老房子仍旧抵不过寒风。狗豆子把瘫痪的阿婆扶起来,笑着说道:“阿婆,今天有位好心姐姐给我吃的,给我好多好多米,还有这个,可甜可甜了。”说着他把洗干净的一块水果干塞进阿婆嘴里,期待地问道:“甜吗?” “甜,大河呀,留点给豆子吃,小豆子喜欢吃。”阿婆气息奄奄地说着,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出一点血。咳嗽后嘴角里还是微微一笑。狗豆子眼眶湿润,摇了摇阿婆的手说道:“阿婆,我是豆子,豆豆。”大河是他爹的名字,阿婆近日就不识人事,经常搞混他跟爹爹。自从阿婆不认识他后,她有时会发疯,前些日子下雨天跑出去,摔得腰身都废了。要不是村长救济他,他就要孤孤零零。 “你不是我豆豆,我豆子是大胖小子,去找豆豆回来。这个番薯真好吃,甜甜的。”阿婆夸赞地说道。 “阿婆,你要是觉得好吃,我再去给你找找吃的。”豆子咧嘴大笑,扯痛了脸上的伤口。 胖小孩回去后,听说被吓得不轻,茶饭不吃,直发烧。于是他爹娘就跑来渐秋家门口闹事了。 “真是不要脸,把我家虎头吓出病来,花翠茵你给我出来,躲在里面干嘛?” 渐秋原本正靠在桌子上打盹,被持续不断的谩骂声吓得醒来,茫然地看了看陆云桥,道:“外面什么事?” “在骂你。” “怎么又骂我?那我要不要开门?” “稍等!”他示意了一下正在休息的两个婶,道:“她们……” 果不其然,气势汹汹的两个婶如火炮般冲出,敞开大门,大吼道:“杀千刀的,我们姐俩难得能休息,你给我吵醒。” 虎头他娘喊道:“我不管你们,把花翠茵叫出来。” 四周人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很多人偶尔见过花翠茵都感叹她的美艳,可是没见过的都想过来瞧瞧。 渐秋用水抹了抹脸,假装眼泪,一脸悲哀难受的娇弱模样,缓缓走出门,娇滴滴道:“不知各位有何事?” 那些村民又见到这么美的姑娘,忍不住感叹称赞。 虎头他爹都看得入迷了,虎头他娘一股子怒火道:“你为何要吓我孩子,说要拿刀砍他。” “刀……”花翠茵吓得直哆嗦,睁着一双无辜茫然的星眸,眼泪簌簌地落下,楚楚可怜道:“阿茵不知何处得罪了您家小公子,不曾说这话。” 虎头他娘看到渐秋狐媚样子,怒火熊熊燃烧,大吼道:“你别给我装可怜,大柱,大同他们几个都说是你说的。” “人家真没有,前几日倒是有几个小孩,经常在我门口唱歌诋毁污蔑我……”渐秋说得眼泪汪汪,满脸通红,梨花带雨道:“不知何人教,拿污歌秽词诋毁我,我可是待嫁姑娘,怎能受如此玷污,我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呜……” 四周有男人忍不住发生道:“就是就是,我路过听到那歌,真是污秽,人家姑娘名节不要了吗?” “那也不是我儿呀。” 又有男人发声道:“就是你儿,跟罗大米,陈广海几家的小孩。” 渐秋忍不住感叹花翠茵美貌无罪,意料之外,这么多男人为她鸣不平。她继续委屈地啜泣道:“多谢各位为我发声。当日我也是生气,但想着我大婚当前,不便发怒,于是好心给了那几个小孩一些零嘴吃。没想到了他们吃完了,又跟我索要,我实在没有,他们就继续唱了,我当时气得直哭,呜呜呜……” “太过分了。” “虎头他娘,你好好教教你家虎头,如此无礼。” “就是,你家虎头平时就爱撒谎,前些日子上我那里买米,我明明说十文钱,回家他就说十二文,结果虎头娘就跟我吵起来。” 虎头娘大吼道:“我家虎头怎么不用你们管。” 桂婶实在看不下去了,河东狮吼般的声音道:“虎头娘,我说句公道话,虎头确实唱那些歌谣,我们姐妹俩都听到,再者,虎头生病这事怎么能算翠茵头上。” 虎头娘哭天抢地道:“被她吓出来的。” 渐秋凄凄惨惨地哭道:“我没有,他就是贪心,我都给他零嘴吃了,他觉得不够,所以冤枉我。桂婶,桃婶,你们知道的,平日我做的那么多蜜饯糖片通通都没了,都被他们吃了。”其实蜜饯吃得最多的便是屋里那个难伺候的“公主”。 “难怪,我说厨房怎么少了那么多。”向来不怎么说话的桃婶点了点,肯定说道:“就是你家虎头不对,理头不对还敢来撒野,都滚滚滚。” 虎头娘气得直冲上来,张牙舞爪地,骂道:“不要脸的狐狸精。” 周围的人立马冲过来拉住了怒火冲天的虎头娘。两个婶把花翠茵赶进宅院大门,道:“你进去吧,别等下被打了,实在不行让你家陈屠户出来打他们。” 渐秋真的是哭累了,双眼通红,鼻头红润如樱桃般好看。陆云桥刚刚也听到她的话,心知她的谎话连篇。可是就是对着这一张无辜可怜的脸,就连他都相信她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