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出府,到大街上欺负那些骑马乘车的达官贵人,从中找出权势的快乐。 穷不拉叽的普通老百姓,他反倒没欺负,他觉得自己是国丈,要是与泥腿子斤斤计较,着实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情,有时候高兴了,还会拿些小钱救济穷人,那些人的千恩万谢,忽然使他找到了人生意义。于是他时不时来些小钱送人,名声音然意外的好了起来,老百姓一口一个“尹公”,令他眉开眼笑。 不过,与赏穷人钱财相比,他还是比较喜欢称黄金、珍珠玩。 前些天,他又称珠宝,结果箱子太重,把他的老腰闪到了。 尹阿鼠爬在榻上,任由妻子上药,尹阿鼠背精赤着,腰杆肿起老高。他的媳妇度没有控制好,按到痛处。 尹阿鼠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回头骂道:“臭娘们轻点!老子叫你轻一点,怎么反而没轻没重的呢?” 尹夫人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伤得太厉害,御医说你没半个月根本起不来,下手不重点怎么把背上淤血给推开?” “得得得,你看着办吧,下手注意一些……哎呦‘喂’,我的老腰差点断了。你是不知道呀,那箱子足有千多斤,那路又滑,我是摔了一个倒栽葱,差点就被压死了,哎呦……” “你那千多斤的箱子,我随随便便就挑得得了几个。”尹夫人无情的拆穿了他的鬼把戏。 “夫人是巾帼英雄嘛,我哪比得了啊。”尹阿鼠乐不可支的说道,“拜托夫人挑几箱钱给我看看呗。” 他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家里也没有美貌小姑娘,与其看着眼馋,倒不如不要。 这叫眼不见心不烦。 他觉得自己跟个太监一样,既没有当官本事,也没好色资本了,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钱、称钱。 尹夫人无语的瞥了他一眼,狠声道:“钱钱钱,满脑子就知道钱,这次差点被钱箱压死,还不长记性?” 尹阿鼠振振有词道:“你这败家娘们懂个屁?吃的、喝的哪样不要钱?你是不当家不油盐贵!” 尹夫人反问道:“老头子,我问你,是钱重要是命重要?” 尹阿鼠坚决道:“命……” “……”尹夫人刚想夸他几句,却听他说道:“命丢了,下辈子还有…但下辈子不一定有个美貌如花的儿,哪怕有,也未必当得了皇妃;当得了皇妃,未必这样受宠。所以这辈子要是没捞着钱,我死也不甘心!” 尹夫人脸都气绿了,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屁股上,骂道:“你这辈子就抱着你钱见鬼好了!” “嗷呜……”尹阿鼠痛的大叫。 忽听得管家在门外汇报:“尹公,凌云商行掌柜李琛来了…” “钱来了!”尹阿鼠大喜。 韩志是凌云商行东主,这个李琛自然是他的人,而韩志作为武川司和齐王府长史,不便出面,就让李琛负责与尹阿鼠联络。 李琛来过很多次了,被尹阿鼠视作财神爷。 他穿好衣服,让夫人扶他去到书房,然后将李琛请了进去。 “参见尹公。” “李公请坐,我生病了,很抱歉。”尹阿鼠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事!”李琛知道跟他客气没屁用,当尹夫人离开,便将锦盒放到桌子上,“给尹公看好东西!” 说着,便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三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三颗越来越亮,将昏暗的房间照得一片辉煌。 “这这太大了吧。”尹阿鼠眼珠子都差点瞪掉了。 “这不是一般的夜明珠。”李琛说道,“是齐王殿下当初从独孤府中抄出来的奇珍,天下罕见。” “这三颗夜明珠虽好,但我不敢要。”虽然尹阿鼠贪婪,但也有三不收的原则,一是不收世所罕见的至宝,二是不收令自己不安心的宝物,三是不收会害了女儿的至宝。 眼前这三颗夜明珠,便属于三不收之列,否则便是取祸之物,不仅害了自己一家,恐怕女儿也会受到牵连。 “齐王希望德妃以晋王名义送给圣上,就说晋王想要太子之位,另外晋王希望德妃给他张长逊多说好话。” “以晋王的名义送给圣上?”尹阿鼠疑惑道。 “不错,请德妃说,这东西太过珍贵,她不敢要。不过以圣上对德妃宠爱,定然将这三颗夜明珠赏赐给德妃。”李琛笑着说道:“事成之后,齐王另有重宝献给德妃。而尹公这边的酬劳是三万两黄金!” 尹阿鼠心念急转,欣然道:“我明白了,此事包在我身上。” 他和李元吉有过多次交易,心知对方不但讲信用,而且出手大方。事成之后,李元吉给的酬劳绝对不只是那承诺的三万两黄金。 …… 尹阿鼠也是个讲信用的人,当天就让夫人带着夜明珠入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