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太子殿下的脸色,忍不住“嗤”了一声,道:“你装病不出,挡不住人家来探病啊!” “不是有师叔挡着嘛!”池棠笑眯眯看着她。 朱弦撇了撇嘴,道:“我怕我再挡一次就要被太子抓起来了!” 池棠收起笑容,沉默了一会儿,道:“要不我给他写封信,让他以后别来了……” 朱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怎么看着不太对劲? “你不会是想始乱终弃吧?”朱弦有些不敢置信,“不是昨晚还跟太子卿卿我我的?” “什么啊!”池棠瞪了她一眼,拉起被子蒙住头,“我要睡了!” 隔着被子,听见朱弦嘀咕了两声,渐渐没了声音。 又听到有人进屋来,池棠便翻了个身朝里睡。 “姑娘?”是夏辉的声音。 池棠没有回答。 须臾,脚步声轻悄离去。 池棠徐徐放松了身子,抓起被子,再次将脸蒙上,捂住了不小心出口的呜咽。 泪刚从眼角涌出,便被被子拭干。 黑暗中,一切变得清晰。 就连昨夜的话语都清晰在耳—— “太子能走到今天,齐国公功不可没……” 功不可没,岂能袖手?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爹爹希望,你能懂事……” 杀母之仇,怎么能不懂事? “有了阿棠,就再也不难过了……” 可是,好像……还是要难过…… …… 东宫,丽正殿。 殿前宫灯亮起时,商陆匆匆入内。 “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偶感个风寒,多喝热水,多睡觉,发发汗就好了。”商陆说完这些,觑了一眼端坐书案后的太子殿下,语气古怪地说,“对了,小棠让我给殿下带个话——” 看到太子殿下抬头看来,眼里隐约期待,商陆“嘿嘿”一笑,道:“小棠说,她家里大人不在,她又卧病在床,不便见客,让殿下不必再去探望了!” 这哪是不便见客?根本是不想见某人啊! 商陆幸灾乐祸地看着某人,却只见他垂下目光,神色依旧冷冷淡淡,没什么变化。 这就有点无趣了,商陆只好主动出击:“殿下是不是跟小棠吵架了?她怎么不肯见你呢?” 太子殿下选择了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顾自问道:“你见她精神如何?” “病了还能好到哪里去?我到的时候还在睡,听说睡了一整天了,人都睡傻了,见到我半天没吭声——”商陆目光一闪,看了李俨一眼,“眼睛也睡肿了……” 李俨低头看着面前的奏章,沉默许久,道:“每日午前看诊回话。” 商陆应下。 “退下吧。” 商陆只好遗憾地离开了。 李俨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奏章,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这个局面他并非没有预料过,只是仍旧没有想到对策。 她的意思,他明白。 如今还只是怀疑,池长庭已经不许她和他见面了。 倘若唐氏之死真的同齐国公有关,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但是齐国公再有不好,也是他亲舅,更别说这么多年的尽心辅佐和扶持。 若有朝一日,齐国公同池长庭对上—— 李俨闭了闭眼,心乱如麻。 他还没想到自己该怎么办,还要再想想,一定要好好想想…… 一定可以想到…… 晨钟响起,李俨睁开眼睛,眼里有一瞬的迷茫。 冯安上前,忧心忡忡道:“殿下,今天反正也没朝会,您去睡会儿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