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郭不敢怼陶恂,只好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陶恂气的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了。 花椒油的气味冲到鼻子,莫名痒起来,他摸了摸鼻子,面前就已经递了一张纸过来。 沈琛依然未曾抬头,只是顺手似的,另一只手在一刻未停,不知道为什么陶恂一时之间有点不太敢接。 沈琛等的皱眉,抬起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他手背上的针眼。 接电话的时候动作大了一些,虽然不至于走针,但还是出了些血的。 沈琛目光微微一闪,陶恂莫名就紧张起来 ,有点想把手往身后藏,然后听见沈琛的声音。 “晚上再去打一针。” ——早治早好,从前是舆论压力大,记者追着陶恂跑,不大敢光明正大的去医院,而今一切尘埃落定,还是去医院看一看的好。 陶家心疼陶恂他是知道的说到底还是他的疏忽。 “吃饭。” 一筷子挑起来上面干干净净,果然没一颗花椒,反倒叫沈琛愣了一下。 从前在国外一个人的时候他什么脏的坏的也都沾过,哪怕会重生一次,但国外环境不熟悉,也不是没吃过亏,最穷的时候勤工俭学,也给人刷过盘子修过键盘,好不容易去吃一次中餐的时候也没那功夫嫌弃花椒硌不硌牙。 也就是在陶恂这儿,陶恂恨不得替他把一切碍眼都东西都打点好了,他久而久之竟也成了习惯。 “以后不必挑了,哪儿那么娇贵?” 陶恂自己在拆筷子,闻言挑着眉眼笑,半真半假的,像是在开玩笑:“琛哥,你在我心中还是挺金贵的。” 沈琛抬了一下眼睛,挑起的半筷子面条就那么僵在了半空,嚣张的陶小少爷眉眼间带着笑,却少见的有点落寞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沈琛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斥了一句:“别拿你在外边糊弄人的那套来糊弄我。” 就知道不会信,陶恂勾了一下嘴角,笑了:“哪儿能啊?琛哥你怎么能和外面那群妖艳贱货比?你这可是我心尖上的朱砂痣,回忆里的白月光,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莲花.....” 越说越扯越没谱,沈琛不耐烦听他胡说八道,冷冷道:“行了,回去把初中课本念熟了再出来说话,肚子里没几两墨水就别跟这儿丢人现眼。” “琛哥,你第一天知道我蠢啊?”陶恂哂笑一声,“我从小就这样,脑子转不过弯来,就仗着家世胡作非为了,当年,要不是你硬拉着我,我压根考不上h大。” 陶小公子甚有自知之明,他脑子不聪明,从小就是一标准的蠢货富二代,那年能考上h大不知道闪瞎了多少人的狗眼 ,但这么些年过去了,沈琛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把那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反反复复的琢磨了无数遍,终于发觉点不对劲来。 沈琛,似乎是在车祸后才对他格外的好。 他察觉不出什么原由,却觉得心里时时刻刻不踏实,沈琛对他的态度总带着一点若即若离的飘忽感,他想抓住,却有害怕一伸手这人就又跑了,那四年真的长的让人害怕 。 “蠢点也没什么,”沈琛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里颇有点认命的意味,出了这事儿陶恂没内疚是不可能的,他知道陶恂怕自己赶他滚。 换上辈子的自己,可能当真能做的出来。 “只要不闯出大祸,就有我给你兜着。” 在对于陶恂的事上,他是当真快要认命了,笨还是笨的,不是考个好大学就能不笨,他当初能带着陶恂套题训练,可人这一生何其漫长,又哪里有什么标准的套题了? ——不过都是在尽己所能罢了。 十一月初的时候资金全部落实到位,工地动工速度极快,过年前应该就能全部竣工。 与此同时,政府的项目也出来了,就在那块地附近准备开拓商业中心,建设新医院和一系列的后续工作都会在年后开始。 一时之间那块地周边的价值水涨船高,惹得无数人眼红,而沈琛选的恰好就是最为值钱的地方,但此刻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只能恨自己眼光不行,机遇不对。 沈琛领着陶恂去工地看了一回。 规划的整整齐齐的商业用地,钢筋铁骨从一片废墟中平地而起,周围围上了灰绿的护栏,唯有中间的一小块位置用木板和幕布围了起来。 ——那是刘家。 老太太身体未曾痊愈,到现在还在医院里住院,沈琛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还没有到言而无信的地步,刘家的老房子没拆,刘家也没分到任何一分钱。 他找了人去专门要钱,有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