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两个人都没吭声,小白果又低垂着脑袋,原本白术没发现她在哭。 白术拿了东西准备出去,走到门口了才意识到不对劲,小白果似乎太沉默了。 他扭头一看,就见她背对着门坐在小板凳上,脑袋压得低低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今天好像有点反常了。 白术再瞥了林永成一眼,林永成脸上看不出情绪,也有点不对劲。 他折了回来,来到小白果面前蹲下,就发现她在哭,而且是无声在哭。 家里两个孩子长那么大了,从来没有无声地哭过,委屈到不出声了。 只一眼,白术就心疼得不行。 也不知道林永成这个当爹的是怎么做到心硬如铁的,让小白果这样一个心大的孩子委屈成这样。 “乖宝,外公回来了。”白术直接将她抱起,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就抱着她往外走。 “怎么哭了?有谁欺负你了就跟外公说。” 被外公抱在怀里,就像有了座大山给她依靠,小白果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本想冷静下来控诉林永成的恶行,结果却起了反作用。 小孩子就是这样,没人宠着,可以默默地哭,无声地哭。 可一旦身边有宠她的人了,就越激动,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外公……”这声外公刚喊出来,小白果心里的委屈顿时爆发了,“外公……我不要爸爸了,他是个坏人。” 白术又拍了拍她的背,“别着急,有事慢慢说。” 小白果慢不下来,也无法冷静,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身子开始颤抖,是真的哭到颤抖。 “我不要他了……” “找个拐子把他拐走……我不要他了,他是个坏人……” “他是个假爸爸,让拐子把他拐走卖掉……” 她反反复复在说不要林永成了,白术也不知道林永成做了什么让孩子伤心成这般。 他只能安抚了。 “好的,外公知道了,他是个坏人,他不是个好爸爸。” “还有屋里那个伤员,把他丢回河里去。” 这件事白术就没法答应了,把人丢回河里会出人命的,但他相信小白果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下河捞人了,否则不会说出把救上来的人丢回河里这中话,就是不知道林永成做了什么。 他问:“屋里那个伤员也是坏人吗?” 小白果:“他连累到我了,我后悔把他捞上来了。” 白术既心酸又好笑,“后悔了以后就不下河捞人了。” “……” 他在院子里哄了好久,小白果才冷静下来,白术已经在她断断续续地哭诉中把事实拼凑出来了,林永成要提前一年送她读书,还吓唬她等她入学了,外公外婆和姐姐就会跟他是一伙的,都会看着她让她读书。 只是送她入学,可能小白果还不会那么伤心。 外公外婆和姐姐的叛变才是致命一击,让小白果委屈到极致。 搞清楚事情的始末,白术也忍不住在心里骂林永成,他在瞎折腾什么?要吓唬孩子他一个人吓唬还不够吗?还要把他和李秋容拉下水,用他的说法全家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不会有人护着她了。 送她读书,也等同于她即将众叛亲离。 白术也忍不住生气了,这样很容易造成孩子没有安全感。 小白果已经不哭了,只剩下一点抽泣声了。 白术再次哄着她,“乖宝任何时间都是咱们家的小宝贝。” 现在她还没有入学,就算以后入学了,也不会所有家长都对她很严厉,白术和李秋容早就商量好分工合作,一个抓学习,一个宠孩子。小紫苏还要跟着他学医,白术对她其实没那么宠,对小白果就放松多了。 以后估计就是这个模式了。 “走,外公带你去找他讲道理,说好的七岁入学,怎么能变卦呢?太欺负小孩了。” “他说话不算数,他是坏人。”小白果说。 “外公再劝劝他,劝他当个说话算数的人。” 白术带着小白果回屋,林永成还坐在那条凳子上。 他们一进屋,他扭头望去。 小白果趴在白术肩膀上,脸朝着门,不肯回头看林永成一眼。 白术就开口了,“永成,乖宝说你让她今年上学?” 林永成点点头,大方地承认了,“对,我说的。她也该去学校懂点事了。” 白术蹙起了眉头,“乖宝年纪太小了,六岁读书也早了,把她送到学校她也坐不住,更学不进去。” 林永成仍是油盐不进,他是铁了心要给小白果一个教训,谁来说情都没用。 “学不进去也没事,那就让她留级一年,多读一个一年极。这一年就当体验生活了,提早适应学校里的氛围。” “你说得那么简单,留级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吗?村里还没有出过留级的学生,你想让她当第一个吗?让孩子留级多伤自尊啊,别的学生笑话她怎么办?”白术的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苍蝇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