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艳惊全场的自觉,还是玉髓儿在沈度不悦的目光下赶紧递上帷帽给姬央戴上。 姬央在面纱后抱怨了一句“闷”,但也没发火地将帽子扔掉,因为沈度就站在她身边不远处,安乐公主还是很怕鞭子的。 虽然戴上了帽子,但是刚才的惊鸿一瞬已经落入了某些人的眼底和心底。 世之英雄,或者自以为是英雄的人,总以为美人生下来就是该配他的。王忱的儿子王晔在看到姬央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如斯美人该是他的,也唯有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他。 今日来郊外驿站迎接姬央的正是王晔,倒是前并州刺史王恪的儿子们一个也不见踪影。 姬央在受了来迎接她的并州官员的礼之后转身便上了马车,因为带着帷帽也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她身材窈窕高挑,一举一动都带着皇家公主的风仪,典雅而高贵,不明真相的人自然就觉得她高高在上而疏离。 别的女人若是这样高傲,就叫人有扇她一巴掌的恶念,但是这种高傲在安乐公主身上,却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王晔摸了摸唇角,心里已经开始幻想着若是能将这样高傲而美貌的安乐公主骑在身下,真不是该是个什么神仙滋味儿。姬央的身份赋予了她对男人的一种特殊吸引力,大概所有人都想知道睡皇帝的女儿能有啥不同。 不过得到的人却并不珍惜,至少姬央已经好些天没等到沈度爬床了。 ☆、并州王(中) 云德公主看着自己这位平素从没亲近过却突然找上门来的侄女儿问道:“你就这样出来, 冀侯都没说什么吗?” “我的事情他管不着。”姬央冷傲地道。 可这冷傲里的委屈和介意又怎么瞒得过人生已经走过一大半的云德公主。 皇家公主从古自今似乎就有走不出去的诅咒, 几乎就没见过婚姻美满的,若是和驸马情投意合了,那驸马多半早死, 当然最多的还是貌合神离,富贵一生, 也孤苦一生。 云德叹息一声, “怎么想着来我这儿的?” 别说云德奇怪了, 就是姬央自己也奇怪当时那一刻她怎么就想起这位姑母了呢? 姬央苦恼地看着云德,轻声道:“姑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你这儿, 我自己出来的时候是漫无目的的,可走到井陉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你,就想来看看你。” 这借口实在不怎么样,但姬央眼底的苦恼和迷茫太过真诚,云德也没再追问, 又道:“我记得你们这才新婚没多久, 你怎么就负气跑了出来啊?” 姬央道:“在宫里关久了就想到处走走,不是负气出来的。”这绝对是实话。 云德显然不信, “冀侯对你如何?” 姬央愣了愣才道:“挺好的。” 只是她神情间的一丝落寞可出卖了她的真实情况,云德是过来人, 也多少知道一点儿冀州的情形,沈家能喜欢苏后的女儿才怪。 “也是,你生得这般美貌, 冀侯怕是将你捧到天上去了吧?”云德打趣道。 这怎么可能?姬央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应是,是讪讪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明日那边儿特地给你办了菊花宴,邀你赏光,你去玩玩儿吧。”云德公主道。 所谓的那边儿就是指建威将军王忱的府上。王恪刚去,留下孤儿寡母,几个儿子似乎都没争赢叔叔,毕竟并州的军功都是王忱一刀一枪打下来的,王恪死后那些军卒就只服王忱。 但不知为何朝廷敕封新一任并州刺史的消息一直没下来,所以王忱领并州事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内里暗潮汹涌,都在憋着劲儿。 姬央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复杂,一听有菊花宴立时就高兴了起来,那眼神亮得灼人,云德心想到底是个孩子。虽然苏后妖名遍天下,可她女儿似乎道行浅太多。 晚上王忱过来的时候,云德伺候他脱了外袍,拧了帕子给他擦手。王忱漫不经心地享受着公主的伺候,“问出来了吗,安乐公主过来是干什么?” “瞧样子像是负气出来的,她自己不承认。”云德道。 王忱“哼”笑了一声,他可没有云德那么单纯,“你可别被你侄女儿给骗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眼睛放亮点儿。” 云德“嗯”了一声,往王忱身上蹭了蹭。王忱扫了她一眼,云德的眼角已经生出鱼尾纹了,到底是老了,皮肤也松弛了,即便是个公主,吃起来也没什么味儿了,他可没有热情往她身上浇灌,倒头睡下道:“我累了。” 云德收回手,在王忱身边合衣躺下,只是双眼一直盯着帐顶,里面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