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大姐姐十六岁了,父亲已经给你选好人家,等你回柳府之后就该嫁人了,大姐姐高兴吗?” 这下子,你总该惊慌失措了吧。 “高兴,怎么不高兴。”柳念絮没像她想的那样手足无措,涕泪横流,反而漫不经心道:“成亲谁不高兴啊。” 她越平静,柳珍儿就越生气:“柳念絮,父亲很疼你呢,给你挑的是老家的一个举人老爷,有功名有文采,今年才二十出头,年轻有为。” “虽然是个丧妻再娶的鳏夫,可若不是鳏夫,也看不上你啊。” 柳念絮慢悠悠笑起来,温柔和蔼:“这么好的亲事,父亲真是用心了。” 唐兰嫣看的心惊肉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柳珍儿狐疑地看着她。 柳念絮抬眸,“有个这样的妹夫,我求之不得呢。” “你……你什么意思?”柳珍儿惊慌的看着她,“那是你的夫婿,和我有什么关系?” “妹妹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柳念絮歪头道,神色惊讶,“东宫选妃,按照我的年龄,正在待选之列,父亲虽胆大包天,但违抗圣旨的事儿,大约还是不敢做的,岂会在此时给我定亲?” “反倒是妹妹年纪尚小,不在选妃之列,婚事无碍。若父亲为女儿议亲,自然是给妹妹议的,与我有何关系?” 柳念絮每每笑起来,都有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教人觉得她天真又善良,说出的话却总令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她。 “怎么,妹妹是觉得父亲已经胆大到抗旨不遵吗?” 这等罪名,柳珍儿自不敢认,连忙给自己辩解:“我只是说,若你入不得东宫,就该回家嫁人了。” “你又怎知我入不得东宫?”柳念絮走到近前,将柳珍儿一缕鬓发挑出来,“妹妹年纪算不得很小,怎还这般天真?我像你这般大时,曾将母亲反锁在屋里一天一夜,妹妹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母亲依靠谁去呢?” 像是想起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柳珍儿惊恐且戒备地看着柳念絮,“你……你休想恐吓我!” “恐吓?”柳念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以为我在恐吓你?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不回家照照镜子,你哪儿值得我恐吓?” 她凑近了捏着柳珍儿的下巴,脸色冷漠如冰:“就凭你,论起智慧不如我,论起才情更是输我一截,论起相貌……呵,你哪儿值得我恐吓?” 纵然是这般羞辱,柳珍儿憋红了脸,都不知从何处反驳,柳念絮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事实。 柳珍儿心知肚明,自己没有一个地方比得过这个姐姐,所以才越发恨她,恨不得她早早死了。 柳珍儿绞尽脑汁,也只得从身世上下手,恼怒道:“柳念絮,凭你的身份,便是略好一点的官宦子弟都避而远之,竟然还做梦进东宫……” “那是我自己的事儿。”柳念絮打断她,“都说长姐如母,我管你是理所应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是柳家嫡女,而你不过是贱人生的贱种!” “啪!” 柳珍儿捂着脸,震惊地瞪大眼,“你敢打我?” “打的便是你。”柳念絮冷沁沁盯着她,“你骂柳大人是贱人也便罢了,我兴高采烈同你一起骂,可你凭什么骂我?” 柳念絮不悦蹙眉:“当着旁人的面骂人,你不该挨打吗?” “你……”柳珍儿哪儿敢骂自己亲爹,“我骂的是你娘,何曾骂爹爹了,你不要污蔑我!” “难道我不是柳大人生的?”柳念絮疑惑问,“你既骂生我的人是贱人,自然连柳大人一起骂着,厚此薄彼未免有失公允,柳大人自小不是这般教你的吧?” 巧舌如簧。 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柳念絮,简直再合适不过。不管什么样的事儿,也不管大事小事,到她嘴里头,总会成了她的道理。 这么长时候,光话题就转了五六个,可没有一个是柳珍儿站上风的,每次都落荒而逃,不得已换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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