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连忙叫过一旁的小丫鬟:“去禀告沁嫔娘娘,说太子妃驾到。” 燕王大婚,仅次于太子大婚的排场, 仍旧是满城勋贵齐至庆贺, 柳念絮带着人走进正厅时,里头已或站或坐,来了许多诰命夫人。 瞧见她进来时,穿着一身华贵非凡的太子妃冕服,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参见太子妃娘娘!” 虽皆乃妇人, 齐声喊起来, 也颇有气势。 柳念絮莞尔一笑,抬手道:“都免礼吧,今儿是燕王的好日子,实不必多礼。” 众人引着她往主位去,柳念絮只含笑道:“沁嫔是二皇子生母,这个位置今儿该她坐才对,我只坐下头就是。” 说着,眼神落在唐老太太身上,柔柔一笑走过去,“好些时候没见外祖母,我与外祖母一处坐着,诸位自便,实不必多礼,今儿大喜之日,咱们不讲这些。” 众人应了,瞧着她的身影,都有些不解。 以前见面的时候,太子妃尚且是柳家女儿,那时候什么模样呢?唯唯诺诺,懦弱卑怯,连大声说话的胆量都没有。但凡大家族找长子妻,都瞧不上这样的。 可现在短短一个月功夫罢了。 眼前这落落大方,姿容秀美,贵气逼人的美人,当真是柳家女儿吗?分明是一样的眉,一样的眼,怎么感觉如此不同?甚至于说话的时候,皇家威仪毕露,再无当初的柔弱怯懦。 众人原都以为,燕王妃出身大家,又是家中嫡女,大约是比太子妃要更有气派。如今看来,她们算是看走眼了,温家姑娘好归好,但容貌家世气派,皆不如太子妃,拿什么跟她比呢? 至于所谓的名声,以前世人敢借此抨击柳家女,如今却是不敢议论太子妃的。再者说,那是柳中郎和孟夫人的错,关太子妃一个晚辈什么事儿? 唐老太太瞧着柳念絮的模样,心里也颇为高兴,在她身侧坐了,笑道:“见娘娘容光焕发,臣妇便安心了。” “外祖母做什么这般客气?”柳念絮浅浅一笑,“闹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太太只道:“君臣有别,虽乃至亲,然礼不可废。” “娘娘且容老太太这么说话吧。”大太太先笑起来,“自打娘娘入宫后,老太太成日间惦记着,却总不肯喊您的名字,也不许我们喊,只许叫娘娘,您可别刺激她老人家。” 闻言,柳念絮轻轻笑出声,倒没说别的。 太子妃亲和,众人便渐渐放开来,三三两两说着闲话,过了一会儿,沁嫔却领着人气势汹汹走过来,满屋女眷都站起身行礼,独柳念絮安坐着,摆足了太子妃的气势。 沁嫔进屋便朝着柳念絮发难:“太子妃既然在此,我有件事还得请教您!” “何事?”柳念絮抬眉,含笑道,“二弟的婚事乃沁嫔娘娘一手操持,怎么问到我头上了?” 沁嫔冷冷瞪着她:“为何陛下下旨,派皇后宫中的女官去背温丫头上花轿?” 派人去就算了,派女官也能忍,可偏偏派的这位女官叫韦嫣然,正是柳念絮大婚时要背她上花轿,最后被沈穆截胡的那位! 事到临头沁嫔才知道,这会儿花轿已经到温家门口,再派人过去也无用,她的儿媳妇,有兄弟有父母,却要被一个卑微的女官背上花轿! 何其可笑! 当日她算计让韦嫣然背柳念絮上花轿,结果沈穆铺下层层红绸缎,直接牵着柳念絮过去,没给人可乘之机。到了她的儿子大婚,却要承受这等羞辱! 沁嫔气到浑身发颤。 无力回天之际,沁嫔脑门充血,便气势汹汹来找柳念絮兴师问罪。 她几乎可以确定,肯定是这位太子妃搞得鬼,否则哪儿有那么巧合地事情! “父皇下旨,与我有什么关系?”柳念絮满脸的疑惑不解,惊讶地看着沁嫔,“沁嫔娘娘这话真叫我奇怪,父皇圣心独裁的事儿,您问我做什么?” “若不是与你有关,陛下怎么会派韦嫣然!”沁嫔怒道,“谁不知道韦嫣然当初要背你上花轿!” 沁嫔气到口不择言,“定是你怀恨在心,蓄意报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