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笑一声:“攀咬柳爱卿?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恐怕不知道,柳爱卿早已将你谋逆的证据交予朕, 否则你以为今日能如此顺利?” 沈穆顿了顿,压下心中的惊讶。 “柳爱卿禀告朕,说你有意污蔑于他,甚至还伪造了文书和信件在家中,是不是?” “可惜你却不知道, 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中,全都告诉了朕!”皇帝道,“你最好说清楚, 背后主使是谁?” “是谁让你刺杀朕和太子,又是谁让你污蔑柳爱卿?” 温尚书心中一惊。 怎么……怎么会这样?此事如今紧密, 从未对柳大人露出半点口风,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不仅知道了, 还能向陛下高密? 这根本不可能! 哪怕柳大人真的投靠太子,与他和燕王为敌,这件事也不可能发生! 根本就一无所知的事情,怎么可能举报? 沈穆心中的惊讶半点不比他少。 这位柳大人当真是好手段,轻而易举转变局面。他和念念准备许久的证据,在此刻全都化为泡影,而他自己不过是忠心耿耿地向皇帝告密,真真正正一个忠直臣子。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书信的事情? 沈穆手指微微弯曲,心中思索着。 皇帝的目光掠过来,低道:“穆儿,你在想什么?” 沈穆淡淡一笑:“只是有些好奇,柳大人怎么知道的此事?” “儿臣有儿臣的路子,会知道此事并不奇怪。可柳大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臣子,和温尚书同朝为官走的近了几分,怎么就敢断言温尚书有谋逆之心?” 神态平静。 像是真的在好奇这件事。 皇帝随口道:“此事你不知道,朕却一清二楚。当日温尚书去柳府做客,便是找柳爱卿商议此事,被柳爱卿断然拒绝后回府。柳爱卿觉得凭他的性情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便来找了朕。” “父皇不曾与儿臣说过。”沈穆轻轻一笑,“倒是枉费儿臣白白查探许久,真是费心又费力。” 温尚书去柳家…… 那已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难怪当日自己找父皇禀告温尚书谋逆之事,父皇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很平静地布置了今日的计策。原来是早有准备,就盼着这日呢! 沈穆垂眸不语。 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位柳大人果真不是池中物,那时就能断言温尚书会谋逆,甚至猜到他和念念会趁机下手,于是先下手为强,让皇帝知道此事的确与他无关。 如此一来,虽失了燕王的心,和燕王一脉反目成仇,却依然能做皇帝的宠臣。 至少,能保他富贵无忧。 这等前瞻手段,令人望尘莫及,他若生在豪门世族,说不得连皇位都想要染指。 如今就看温尚书敢不敢咬死柳大人了。只要咬死他,今日就总有转机,只怕姓温的这位尚书大人太过胆怯,被皇帝一吓就失了胆量。 沈穆冷笑一声。 这声冷笑传入耳中。有消息不告诉沈穆,皇帝也觉得自己做的颇有几分不地道,干笑一声移了目光,看向温尚书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 温尚书上哪招去,本就是他一个人所作所为,招出柳大人这个太子岳父,就是为把太子拖下水,好给温家和温圆圆挣出一条生路,哪里知道姓柳的老儿如此老谋深算? 毕竟在百姓看来,他是太子的岳父,和二皇子无关。不管皇帝怎么想,世人总会觉得皇帝为了太子而委屈二皇子,为燕王不平。 如此一来,温家才有生路。 温尚书闭了闭眼,干脆彻底咬死柳太傅,叩首道:“陛下,的确是柳大人授意臣的,臣亦不知他为何背叛我们的同盟,反手告密,但真真切切是他所为,臣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他想起前几日。 有人往他书房内用羽箭射来一封书信,那书信俨然是柳太傅的字迹,还盖着柳大人的官印,清晰明白,绝无作假的可能。 他当时还以为,是柳大人想通了,答应与自己合谋…… 所以,是柳太傅特意引诱他做这样的事情,将他出卖后,换的平安吗? 不过也幸好有那封信。 只要陛下看了,他轻易不能逃脱责罚! 死到临头,温尚书反而冷静下来,脑筋越发的清楚。 温尚书道:“臣的书房中有一琉璃瓶,瓶中装着近日和各位大人来往联络的书信,柳大人嘱咐臣的书信亦在其中,陛下可派人取来。” “一验便知!” 确实不排除柳太傅故意引诱的嫌疑…… 皇帝顿了顿,招来侍卫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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