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分成了两组人进行药材的收集,一部分跟着原先的向导沿着巫沿河向下游找去,而另一队人则跟着阿诺在附近的深山之中寻找。 方中舆每天都跟在阿诺的身边,不好意思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做事,她永远都是一副不急不缓不卑不亢的样子,每天有这么多人找她帮忙,她总是乐此不疲,渐渐的,他也爱上了这份充满欢乐的日子。 早晨天还没亮,他帮着阿诺一起做早饭,从未进过厨房的他渐渐的也开始接触那些规定了女人才能做的事,他们一起熬药,给附近行动不便的老人们送去吃食和汤药,他们一起打理药田,从未做过粗活的他也开始学会挑水,就连河边玩耍的小孩都认识了他,他渐渐地换下了厚重的汉服,转而尝试着当地人穿戴的便衣,轻装的自由感让他感到新鲜又快活,两人忙完了一切,午时吃过午饭就背着背篓进山中采药,阿诺教会了他辨认很多药材,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似乎能传达出某种能量,让他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阿诺,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穿鞋子呢?脚不会难受吗?”看到阿诺坐在山泉边上冲脚,他突然觉得很心痛。 阿诺毫不避讳地将脚丫子伸到他的面前,“你看,我的脚比你的手还嫩呢!” 方中舆立刻别过头,他不敢正视她的脚,在中原,这样的行为属于冒犯,他看过她的脚,就跟看了她全身是一样的道理,他们牵过了手,就是有过肌肤之亲了,如果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就必须娶阿诺为妻,事实上他有这么想过,只是担心阿诺这边有问题,因为他清楚,巫女是不可以成亲的。 阿诺用手打乱水中的影子,因为她可以了解方中舆的想法,所以,她也脸红了。 “阿诺,我……” “别说了,我们继续吧!”阿诺故意岔开了话题,同时也加快了步子,但是她掩饰不住自己的心跳。 他给阿诺看了看画图的绢布,很多药材都齐全了,还有一些比较稀有的,说是稀有,其实有没有都是问题,因为炼丹药的师傅自己都说,有些是传说中存在的植物。 阿诺看到此图,用手指沿着上面的痕迹摸索,她紧闭着双眼,表情越来越凝重,突然,她停止了动作,睁开眼的瞬间带着淡淡的忧虑,“我想,这次寻药会有麻烦了。” “为何呢?”他想不通,连阿诺这么厉害的人都说麻烦,那就是真的很麻烦了。 “这种药材我也没见过,但是刚才我试着找了一下,居然被我找到了!” “真的吗?在哪儿。”每次跟阿诺在一起都有一种惊喜感,怪不得,他跟着阿诺进山从未走错路,每次想找什么药材都能找到,看来是阿诺的灵力在帮了大忙。 阿诺没有回答他,刚才看到的画面是在一处冒着寒气的洞中,洞里其实是一个墓室,里面躺着的正是一位白巫女的尸体,就在尸体的旁边,直直地躺着一条莫约一米长,一尺粗细的黑色蜈蚣,而这株长着婴儿睡脸花蕊的红色阔叶大花就在尸体的胸口处轻轻摇摆。 阿诺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好。” “我怎么放任你独自在山中冒险?”方中舆不肯回去,阿诺也没再管他,一个人静静走在前方,心中开始思索着怎样才能拿到那株带有修为却已经沾染上邪气的灵花,白巫女的灵气在死后,从白骨里长出并幻化成胸前的花朵,而蜈蚣精利用花儿进行修炼,此次前去必有极大的风险,蜈蚣精不是善类,为了保护灵花它必定会以死相拼,阿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斗得过对方。 当然,这一切方中舆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跟着阿诺很快就能将材料集齐,但是是另一件事开始缠绕着他的心,如果集齐了药材,就意味着他们要回洛阳了。 “方中舆。”苗疆没有这么多规矩,她一直都直呼对方的名字,而他也已经习惯了苗疆的生活方式,从阿诺姑娘也变成了直呼阿诺。 “阿诺,你似乎有心事。” “你还是回去吧,你在身边我不确定能否保全你。” “什么?难道有危险吗?”他不解,之前在悬崖峭壁,险恶深潭里他们都不曾分开过,现在还能有什么危险让阿诺三番两次叫他离开呢? “嗯……是有危险呢,就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整的出来。”她不知道怎么用词,所以听在他的耳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