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做人,不要贪想。冯家比余家要好的多。” 方姨妈会劝别人,就是不会劝自己。 方明珠拉高被头,以致嗓音有些闷闷:“为什么偏偏是四少爷,而不是别的少爷?”这话让方姨妈一愣,听出什么来,翻个身子不认识的看向女儿:“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曾喜欢过四少爷。”方明珠低声地回话。 方姨妈支着肘,被子里闪着风,就那么僵在原地,脸上似喜似悲:“你,你怎么不早说,”方明珠叹气,她素来没心没肺,再不开心的事也能翻出喜欢的想法,叹气的时候并不多见。她的叹气,就揪住方姨妈的心,见女儿幽幽然:“母亲说余家的眼里没我,我想呀,能和余公子相比的,除了四少爷,还能有谁?” “你这个孩子,你要是早说,我想尽法子也为你作成了,我以为你喜欢姓余的,迷在里面就出不来。” “余公子当然好,可冯四少也不错,他们两个人呀,一个是衣着打扮上的俊俏,一个是稳重上的俊俏,仔细地看进去了,让人不能分出高下。”方明珠不无生气:“宝珠有什么好!一个一个的都相中她!” 方姨妈无言的睡下,母女头并着头,都有些忿忿不平。由这些不平就生出来很多的评论。 “宝珠是最假模假样的人,见人就会一脸的笑,笑得像从来没有烦心事,真不招人喜欢。” 见人不一脸的笑,见人就翻脸难道叫好? “这姑娘心机深呐,我在这家里呆上这些年,竟然没看出来她的手段。一网打进来两个好孩子,这手段高的,” 看不出来的手段,也许人家就没用手段。 “这下子她可以得意,明天准保眼睛在头顶上才能走路,”方明珠噘起小嘴儿,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形。 方表姑娘忘记一件事,眼睛长在头顶上走路,得意就忘形,是她的本性。 母女二人尽情推敲宝珠四姑娘,再拿她和冯家做对比。 “冯家的人也不好,也是一脸的假笑,有人说句难听话,生气都不会,更不要说还人家的话,总是很吃亏。” 在方明珠眼里,这个叫很吃亏。 她想错也罢,问题是方姨妈也这样想,她有感慨的点着头。 “有一回我见到冯二奶奶,她摆着一脸的假笑,对我说什么女诫可以看看,我说不认得字,她又说愿意讲给我听!真是恶心人,我自有母亲教,不用她管!”提起来这件旧事,方明珠气愤莫明。 而方姨妈觉出味儿来,霍地扭转面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去年吧。”方明珠心不在蔫,还沉浸在对冯二奶奶的恼怒中。直到母亲在身边怪她:“你怎么这么回她话,不是教你有规矩,有规矩吗!你就不会,学学宝珠姑娘!要是她,就客气的多。” 才让母女贬低得不值一文的宝珠姑娘,此时又成了一个好模样。可见别人嘴里说的好与不好,不见得就是真的好与不好。 方明珠不高兴:“谁要去受她的教!她跟个衣裳架子似的,宝珠也像个衣裳架子,一点儿自己的性子都没有,谁要去当她儿媳妇!” 方姨妈瞠目结舌,但还没有发现自己对女儿的影响是主要原因。她无精打彩睡下来,自语道:“难怪冯家相不中你,你呀!”恨上来,拧了方明珠一把:“关键时候,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会说着话呢!” 这个会说话,是平时就养成的习惯,关键时候才出来的,才透着假。 这与心地有关,与关键时候无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