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和文章,也是内亲。” “从来不和。” “这是当年宫里压下来的亲事,早几十年宫中就没了人,文章侯一代不如一代,而南安侯和他还是不和气。前几天我去都察院,见文章侯的族兄去见南安侯,想是求差事,没几天那差事放出来,还是放给了别人,他们这亲戚比仇人还差。” 袁训轻笑:“列位,你们在公事上兢兢业业,我当禀告太子殿下,给你们赏赐。”说起来几十年前的秘闻,这一群人,如数家珍。 大家笑笑,也就想到给袁训留几分面子。皆笑道:“这么来看,也未必就是勾搭女人。韩世拓精心去买琉璃,看他掏出来了,给了那丫头,依我来看,这是想攀亲戚,又认上门你岳家老太太不认,” 说话的人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以他知道的,南安侯夫妻一生不和,全与袁训的岳家祖母有极大的关连。 他们已从刚才的言语中,表示陈年旧事他们也知道。袁训若想知道就会问,若袁训早知道,或不愿意问,或不愿意让人提起,那就不必当着人说。 就再道:“文章不如南安,要是聪明的,就上门认亲戚才对。想来是南安侯那边行不通,韩世拓虽人品不行,过于风流,但聪明还是有的。他这是先买好丫头,再打算登门去拜亲戚。”他又有几句话咽下去,凡是京里发生的事,如官员们中忽然来了亲眷,这些人也应该知道。 南安侯手足情深,对自己妹妹照顾有加。 自然的,袁训不问,或没有想知道的意思,他也没说。 袁训微笑,知道他们是怕自己脸上难过,刻意圆转。不管是掌珠还是玉珠,还是老太太房中的丫头与韩世拓打交道,都不是光彩事。 “也不得不防,留个人跟着,别的人都回去吧。” 不管韩世拓是勾搭丫头,勾搭掌珠和玉珠,还是想上门认亲,袁训都觉得不必一堆人全盯着。 他脸上还是难堪的。 听的人也会意,只留下一个人在,别的人下楼上马,并不都回太子府上,大家对袁训说声告辞,打马分开。 袁训带马才走上几步,身后一个人回来,低声道:“不管是寻亲,还是勾搭,你都要小心。你相中的,自不会错。南安侯家,也不出这样名声人。不过韩世拓那小子,他自家表妹都勾了,勾完了又甩,差点儿死人。” 他故意等人都走完,才回来说这句话。说过,又一脸后悔失言模样,低声下气道:“得罪,我多言了。” 袁训看着他离开,原地微怅。这怅然不是难过,不是尴尬,而是带着满足和满意。殿下手中,无有一个是弱兵。 听这位同事的话,他分明已知道安家有几个姑娘,想来有多少人也早知道。 也是,姑祖母举家进京,南安侯一力迎接和承担。接下来,各家亲戚们相请,太子殿下怎会不听上一听。 殿下掌握京中动向,本就不限于只是官吏们。 有时候后宅里的事,比正厅里还要可听。 电光火石般,袁训忽然明了。宝珠说寻她事情的那个人,是忠勇王府里出来的。他在马上轻叩自己额头,笑道:“竟然糊涂了,”再就嗔道:“全是让宝珠气糊涂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