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声敲门声。 当妹妹的去开门,娇笑道:“给世子爷买的药来了?”同时心里犯嘀咕,他这是哪里找来的伤,家里存的药酒也算是上好的,竟然一夜过去那伤就更紫更青。 不侍候到他晕头转向,这银子可怎么能多掏呢? 难道等他走的那天,和他算房钱饭钱…… 走开门边,把门打开,边问:“是最好的药吗?”却见门外站着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并不认识,以前从没有见过。当妹妹的一眼就定住了,这少年比世子爷还要英俊呢?她摆出诱惑的面容,几根涂了蔻丹的青葱手指往少年健硕的胸膛按去,悄声而笑:“找我呢,还是找我姐姐?” 少年手一抬,当妹妹的尖叫一声,身子往后飞起,笔直撞中了韩世拓。 “杀人了,不好了!”房中尖叫顿起。 而韩世拓则抱头就奔窗户,外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这几天的冤家对头,袁训! 袁训面无表情,凶神恶煞般往房中走了一步,眸中寒光四射如见仇人。 “砰” 窗户用力让打开,韩世拓一抬腿,疼得牙又一呲,就这再疼也得往外逃命。此时他心底只有一个想法,姓袁的那张脸上表情,分明是来讨命的! 阮梁明笑容可掬出现在窗外,他悠然而笑,身上一件竹子青色罗袍随秋风而动,上面绣的几点桂花宛如活的。“啊,想走?” “救命啊,杀人了,有人要杀我啊……”韩世拓跳窗走又不行,回身走门也不行。惊恐万状的他后退几步,随手拿到东西就乱掷一气,再伴着大叫:“救命啊……。” 房中的茶碗、盘子、小几等物,还有两个受惊吓跟着乱跑的姐妹二人,也被韩世拓当屏障推了出去。 袁训抬腿,一脚踹晕一个,然后,手握解腕尖刀,雪亮的光闪在眉睫上,再给世子爷一个笑容。白牙在寒光中森然,和尖刀上白光如出一辙。 他此时的笑,比阴沉着脸铁青着脸还要吓人。 叫声嘎然而止。 韩世拓惊恐的睁大眼,仿佛已看到自己死亡的模样,嗓子里干干的试图挤着求饶声,可声带骤然哑然,只有几个支零片碎的音节出来:“……啊……。啊……” 邻居们会过来看视吗? 他们才不会过来。反而有人在骂:“这做暗门子的生意人还住在这里,就见天儿的有人闹事!”也有人劝他:“算了,来寻欢的全是大爷们,我们惹不起,还是老实的趁生活吧。天还没有黑,再收拾些生意去卖,也好多进些钱。” 而守这个门的,是个老妪。她正眯眯笑着数钱:“大爷们都不必闹,你们是三个人,倒有两个女儿侍候你们,足够了足够了。” 果然,叫声没了。呜咽一曲笛声悠扬而起,又平和又宁静的出了来。 阮梁明早接住一管笛子,衣上行来俱是尘土,回去也是要换下来的,就拿衣角把笛子擦了擦,在眼前张望,就笑了:“倒是一管好的,”他斜坐窗台,嘴唇轻抿,吹出一曲安乐详和来。 哪怕和这房中气氛半点不配,小侯爷也吹得兴致高涨。 开暗门子的人家里,都收拾得雅致。 窗台下,数株紫红菊花曲中摇曳,似是这笛声的知意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