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陌生的热,而袁训也没有拒绝,就是他自己,也固执的睡着了还抱紧宝珠的小腰身,似一生一世般扣在手中。 再醒来时,宝珠睁开眼,见天色已明,而自己是独自一人。再欠起身子,就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动静。 宝珠起身就过去,只披着长长的一件罗衣。她见到袁训半弯身子在榻前面,榻上小几放着老蓝色的一个包袱皮,袁训正往里放着衣裳。 “不,”宝珠轻呼一声,奔跑过去。袁训回身,宝珠握住他手中的衣裳,一言不发的扯到怀里,紧紧的抱住,仿佛留住他的衣裳,就能留住他的人。 袁训鼻子一酸,低声道:“别这样,宝珠你不要这样,”试着把自己的衣裳再从宝珠手里拿出来。宝珠固执的抱紧,袁训稍用了力,就夺出一点儿来。宝珠再往怀里抱抱,袁训再夺出一些来。 你夺来我抢去的,宝珠忽然发了脾气,丢下衣裳,转身跑回内室。长长的罗衣角,和罗衣上带子随着她的急步轻飘起来,软绵轻柔的更拂动袁训就要离去而内疚的心。 袁训虽拿回衣裳,却又忘记放进包袱。他下意识站着,对着宝珠的背影看着,等到看不到时,宝珠转到床的一旁,袁训还在等着,他知道宝珠会很快回来。 果然,宝珠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怀里抱着一大叠的衣裳,全是袁训的,跑回来气喘吁吁往榻上一放,又再进去,再抱出一堆衣裳腰带鞋子出来,往榻上一放,人呼呼地喘息时,又开始没头没脑的,一件又一件的往包袱里塞。 那包袱就那么点儿大,这是袁训早就想好的,几件衣裳一把剑,就可以走天涯。宝珠把一堆的衣裳往里塞,她塞她塞,塞到包袱涨得有原来几倍高,再塞就胀破时。宝珠悲从中来,自己深爱的丈夫还是要走的,想哭又自觉得不能再对着他流泪,宝珠就把身子拧到一旁,默默的垂泪。 温暖的手臂从后面搂住她,袁训没有劝她,但是温柔的抱住她的肩头,他温柔的,把这温柔一直传递过来,直到宝珠的心头。 眉头上似有,而心头上也满了,宝珠不回身,只握住他放在自己肩头的一段手腕,轻轻的摇了摇。 无时无刻的,他们又陷在缱绻中……. 打破这旖旎的,是房外的叫唤声。这声音穿林渡风而来,在别人家里大叫,叫得没有半点儿不自在。“袁兄,四表姐,小二我来了。” 袁训和宝珠迅速从情深中回魂,两个人同时想到的都是对方。袁训把宝珠肩头只一拨,宝珠就变成面对着他。袁训慌手慌脚的手掌在宝珠脸上拨拉着,把她已干的没干的泪痕全都擦掉。宝珠则急急忙忙为袁训理衣裳,把他从上到下,乱的没乱的衣裳全整一遍。 小二这就到了门外。 好在他还知趣,知道这房中住的是一对就要分别的夫妻。见到竹帘子挂着,小二就没直接进来,他在外面先道:“咦?难道不在吗?” 其实透过竹子帘早看到里面有人在。 袁训忙答应:“在呢,”又推宝珠:“小二来了,”宝珠也忙道:“小二,快请进来,你表哥他在家。” 袁训低声和宝珠取笑:“废话,我这不是才答应过,我不在家我怎么能答应。”夫妻亲昵一如平时,宝珠也忍不住笑,见表凶打趣自己,也吃吃地笑:“这不是你让我答应的,”袁训哼上一声,学着宝珠也来了一句废话:“小二快进来,你表姐也在家呢。” 边说边转身子去接小二,背后吃宝珠捶了一记花拳绣腿,还有宝珠的吃吃低笑声。 夫妻微一怔,这种日子是多么的好啊。随即,袁训若无其事的去见小二,小二已经进来了,不容他再多想别的。 而宝珠也打起笑容,小二已经进来了,不容宝珠再多想什么。 “袁兄,表兄,表姐夫,”阮家小二一气称呼了袁训三种不同的称呼,袁训和宝珠一起好笑,袁训问他:“你到底想叫我什么?” 小二眼珠子发亮:“叫你什么都应当,叫什么也不能表达我对你的敬佩。”袁训往自己周身看看,又叫宝珠:“你看我今天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宝珠就凑趣儿过来,一本正经地打量几眼,再点头道:“嗯,竟然无赖是长进了。” “找打不是?”袁训挥挥拳头,宝珠一笑走开:“小二我去给你泡茶,”小二谢过她,就继续对着袁训大加夸奖,宝珠在帘子外面都听得一字不少。 “我早知道你是有抱负的人,你不是我哥哥,就会在家里喊我要出门儿,父亲把他骂上几句,他只能在家里装软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