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往帐篷地上一放,陈留郡王失笑:“头一回遇到这样搅我喝酒的。”索性起身,把自己位子让给袁训:“小弟你坐着吧。” 郡王则负手踱步,先看看跪下满面羞惭的何安田等人,又往死人身上打量。 帐篷里热闹气氛一扫而空,将军们都知道出了变故。这变故这几天就露出苗头,在他们各人意料之中,倒没有人太过惊愕。 帐篷里只有袁训“格叽格叽”地吃东西声,现在就他一个人还能吃得下去。沈渭一旁咽口水,但不敢像袁训那样放肆,就只闻闻香。 何安田跪在地上,鼻子里闻到的是酒菜气味,耳朵里听到的是袁训大嚼声,眼睛看的,却是面色乌黑吓人的几个死人,心里想的,是不知道陈留郡王怎么发作他,更是惴惴不安。 张辛在地上呻吟,那边坐的人全目不转睛看过来。何安田以前也是那座中人,今天却是阶下囚味道。他知道这个人丢大了,正懊丧欲死时,冷不丁的,陈留郡王负手到他面前,淡淡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是定边郡王,” “他自称是定边郡王的人,” 活着回来的那几个人七嘴八舌争着回话,奄奄一息的张辛也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定……边,” 陈留郡王面容平静:“不!” 他的话让帐篷中所有人都支起耳朵,袁训也暂时没有咀嚼。听姐丈徐徐道:“这是项城郡王的人!” 正热闹欢笑时,见到出现这一拨人,已经足够让大家吃惊。再听到陈留郡王的这句话,好似晴天起霹雳,在人人心头滚过。 张辛受到惊吓,又一次晕过去。 活着回来的人和何安田一样,全呆若木鸡。 陈留郡王徐徐的继续踱步,半晌,何安田惊呼出来:“天呐,这是借刀杀人!” …… 酒菜很快让收拾出去,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吃喝。小袁将军也不再撒娇,正在陈述他追究这件事的始末。 两边厢,将军们正襟危坐,双手按在膝上,聚精会神听着。 陈留郡王还是装他什么也不知道,像这事情他是头一回听说。等袁训说完,陈留郡王板起脸:“没有我的将令,你是怎么调动人去拿他们的?就是调你的人,这深夜出营,我怎么不知道!” 袁训陪笑:“姐丈,我是你弟弟,他们谁敢不听我的?”他有令箭的事情,陈留郡王不说,袁训也就不提。 那些让他调动的人,想来也不敢提。 擅自调动人马有罪,让调动的人也一样有罪。 陈留郡王冷笑:“弟弟,哼!”他喝命袁训:“过来!”袁训瞅瞅他表情,原地不动,笑嘻嘻:“有话只管说,我站这儿听得见!” “过来!”陈留郡王大喝。 袁训慢慢腾腾的过去,心想这当着人挺丢人的,姐丈你可手下留情才好……想到这里,人也就到了陈留郡王面前。胸前一紧,让陈留郡王揪住衣甲,当胸给了袁训一拳。 将军们眼里不揉沙子,都看出郡王用了力气。不敢说他是全力,但也表明郡王对袁将军连升三级,是十分的不满。 袁训跌跌撞撞退出去两步,他不想再挨第二下,就往后一坐,“扑通!”摔在地上。懵懂着揉胸口委屈,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时。把夏直心疼得不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