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闵氏悲呼出来,心头一片寒凉,让她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她摇晃着自己,摇晃着手抓的木栏,摇晃着自己让撕裂的好心。 萧瞻峻对她摆摆手:“夫妻一场,有话也应该对你说个明白。以前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妯娌们说几句闲话,在哪一家里都有。我就没理会,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心思,还想的很深。” “二爷,”闵氏是急切的面容。 萧瞻峻继续摆着他的手,沉痛地道:“你不必说,你听我说。”他目光如电,带着从来没有过的陌生,似能穿透闵氏的内心:“二老太太是你找来的?” “是我,可我是……。” “你知道常和走动的吕家三爷?” “知道,”闵氏轻泣:“我就是不想你像他那样,在家里不受人待见,我才帮你筹划……。” 萧瞻峻心如死灰:“你就是有翻云手,能裂乾坤,也请别家去费心思吧。你不是傻,不是不聪明,你是太聪明了,聪明得眼前的事情看不到,就想无关紧要的。” 手指住闵氏抛在地上的被子,和一张简陋木床上让她卷得乱七八糟的褥子。萧瞻峻轻声道:“这些东西,是你送到这里的当天,就送来的吧?” 闵氏悲愤:“是!可这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那你也知道这不是囚犯的待遇?” 闵氏的语声嘎然而止。 “我没回来的这几天,有没有人对你动刑?” 闵氏又激动了:“这是怕让外面的人知道她们不讲道理……。” 萧瞻峻冷笑:“你没嫁进来以前,就没听说过吗?我家陈留郡王府上,跟谁讲过道理!别人要和我们讲,还得看我们心情好不好!” 在这里,他想到莫名的兄弟二人同时让栽赃进去,牵扯到他,萧瞻峻想我还能应付,可把大哥也牵扯进去,这件事实在棘手。 他就怒了,怒目而视妻子:“对你好不好,对你不好,你才认为那叫真实,那叫本心!对你好的,全是虚假不成!”他冷冷淡淡:“刚才对你说吕家三爷,他和我关系最好,他的事情你最清楚。他和我的身份一样,他家的父荫也与他无关,他在家里比跟我差得太远。是我劝他的,家里对你不好,你又不是不能自己挣一份家业,你走吧,远走高飞,他年衣锦还乡,我等着你!” “我为你也是这样想的!”闵氏泣不成声。 “可你聪明的没有看到我在家里,跟他不一样!”萧瞻峻冷笑连连:“我不到二十岁,就出任山西这一省的重要官职,我上任头一天,就有人当面对着我说,小娘养的扶不起来。你太糊涂了!我不是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人,你闲在家里看花弄草还嫌不足,说点儿闲话也就算了!你为我这样想的,我去哪里?平时听你说话,对外面官场上也多少懂得一些。你自己想想,我去哪里,还能有现在更好?” 这一段话说得闵氏哑口无言,她真的按萧瞻峻说的去想一想。萧瞻峻虽然是自己中的科举,但他那一科中状元的人到现在也还是翰林院的闲散官职。 翰林院相当于天子的秘书机构,对外面说是好听,天颜欢喜,升官就快。但三年出一科状元,后浪不把前浪拍死,他可怎么出头? 在翰林院也不是个个都升得高升得快。 小袁大人都说文也来得,武也来得,别人却说他的是,圣眷高。都知道他是文武双全,但没有人面对袁训的升职,说的是小袁大人,这完全是你自己的能耐。 萧瞻峻今天的提醒来得虽然晚,却让闵氏头脑清醒了一大片。她紧咬住唇,如果他的丈夫不在这个家里,凭他自己出去混,不到三十岁想有现在的这个官职还是为难的。 闵氏依然心不死,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有道理,自己就是拿把刀杀人,也要把错安在对方身上。她颦眉苦思着有什么能劝说萧瞻峻的话:“二爷,这个家你也有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