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吁一口气,重新跪下:“殿下,您还活着?” “废话!这不是我站在面前。”福王来前存着试他的心思下去一半,但他谨慎是对的,福王也要谨慎,低声急促地道:“可还记得当年三角梅下的救命之恩!可还记得当年给你送的药……” 朱有德心底谨慎的一丝疑心也去掉。 伤药有很多,但给他送的那一味并不是伤者都会用。 家人随后赶来,就见到自家老爷重重在叩头,门内是青石板地,冬天冻得邦邦硬,叩一下一声响,家人听愣住。 原来叩头还有这个方法,只是,不怕脑袋撞出伤来? 朱有德太过忘形,是福王看到家人,弯腰扶住朱有德,哈哈笑道:“当年我不过借你此许银两救急,你又何必如此重谢,起来快起来。” 朱有德起来,把福王往房里让。吩咐家人:“收拾后院子三间静室,弄温暖点儿,取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来。” 殷勤更似福王凯歌早奏,福王满心舒畅的有了笑容。 静室的门一关上,朱有德重新又跪下来:“殿下,您安好就好,只是仪殿下他死得惨……。”眼泪下来。 福王强忍悲伤:“我找你有事商议,别提他吧。”大年夜团圆夜,福王又对夺位誓在必得,江山眼看就要到手,王妃不在,儿子不在,他满心里伤痛不能克制,摆摆手:“你起来,我们说话。” 朱有德不肯坐,站在旁边给福王倒酒。他这间静室盖得好,盖在雪深浓树中,风吹不进来,一枝梅花北风中俯仰,胭脂红色明媚暖啧融,身边奴才恭维如初,福王似回到旧时宫中,又觉得这是好兆头。 “有德,你还在原来地方上当官?” 朱有德陪个笑容:“是,托殿下的福,您当年远见,把我远远打发开来,没有人怀疑我是殿下门下出身。” “公主大婚,你可有差使?”福王眸光微冽。 “我负责采买东西。公主梳头的东西能早备下的,宫里全备好。时新花儿也早入宫中花房。” 福王来了精神:“那临时有好花好东西,你是会送进去的?” “这个可以,就是送到镇南王府的新房里,也是行的。” 福王听完沉默,手举一杯酒,久久的凝视着他,朱有德迎上他的眼光,也不询问。 “你又升了官?” “小小的一阶,我这官职本就不大,又不肯净身,外宫听使唤,差得太远。” “君恩大,还是旧情大?” 平淡冷静无波的语气,看似不着痕迹的眼神,让房中气氛冷凝起来。 ? 犹豫,徘徊,思虑,担心轮番在朱有德面上扫过。福王不明说,他也知道福王接下来要做什么。 华阳郡王不是做过一回。 ? “是担心你的家人孩子?”福王知道他娶了妻,又有了活泼可爱的后代。 朱有德身子一晃:“不不不,没有殿下就没有我这条命,”面上恢复平静,用足了力气般:“没有殿下就没有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