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出,心神全盘旋在一件事情上。 幸亏太子没答应。 幸亏太子孩子气。 幸亏太子……幸亏有加寿,皇后在潜意识里,也认定太子不懂事与加寿有关。 脑海里迸出这句话时,皇后顿时清醒。眯眯眼,吩咐正谄媚的柳礼:“你出去,柳义留下。”柳礼呆若木鸡,眸子骨碌碌转收不回来。 这通风报信的功劳是奴才的不是吗?您就是有话也当和奴才商议,怎么是奴才出去,柳义留下? 柳礼知道皇后不是阴沉性子的人,虽然她也有阴沉的一面。她要是因此对柳义恼怒,即刻就应该发脾气,而且不会让柳礼避开。 这会儿单独留柳义下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柳义并没有完全失宠。 柳礼委委屈屈地出去,在殿室外面坐立不安。 奴才间的争宠,一瞬间可以灭人全族,一瞬间又云上锦辉。 荣耀的时候一句话说中主人心坎,得意的自己都闹不明白是怎么来的。失意的时候马上就下黑狱,即刻就挨板子,倒霉的不知道自己哪里中人暗招。 柳礼就在外面守着不走,希冀能早探听出什么。 …… “奴才,你把话对我实说。”皇后板起脸,双手在袖中互握放置在身前,把她皇后娘娘的架子已是端好。 柳义扑通跪下,这会儿不是要脸面与不要脸面的事情,是就要与性命有关。他不等皇后吩咐,抬起手,对着自己脸上就打,打得啪啪作响,一点儿力气不敢省,嘴里不住求饶:“奴才知罪,娘娘饶命啊。奴才是多了嘴,多说了几句话,” 皇后冷哼一声,喝止他:“我不是怪你多话,是问你,我叫你给太子送东西,没让你去见加寿姑娘,好好的,是她叫住的你?还是你主动上去?” 柳义哭丧着脸,早就满面是泪,看上去可怜兮兮:“奴才有罪,奴才送过东西,经过正厅外面,见寿姑娘在里面管家,光看着还没有椅子高。奴才想娘娘无时无刻不为太子筹划,又想寿姑娘太小,未必懂得太子是娘娘的心尖子,怕她一味淘气太子殿下虽不趁意,又要看着太后不肯责备,奴才想既是娘娘叫奴才去的,一时起意过去劝上几句用心当心的话,就惹恼她,她骂奴才,奴才不敢回,太子殿下出来见到,以为奴才惹她生气,又把奴才教训,” 这一番话和柳义刚才说的,已经有出入。柳义刚才是上来就告加寿的状,说加寿这样不好那样挑唆太子,这会儿不敢隐瞒太多,把他的心思吐出几分。 闻言,皇后心如明镜。 刁奴欺主处处都有,就像死去的两个太监柳廉柳仁,他们背着加寿勒索别人,在宫中不是稀罕事情。 就是把前主管任保的一摊子事拉出来瞧,也少不了有这样的事情,太后也不见得全蒙在鼓里,不过任保对太后忠心不二,这是没有话说。 皇后就没有接下来治柳义的罪,她是幽幽叹息。见高拜见低踩,在宫中更甚。嫔妃没有宠,见到皇后一口一个奴才自称。等到有宠,见到皇后可以论姐妹。 就是嘴上不论,行动举止上全都带出来。 这里,本就是个你不欺负别人,别人就要欺负你的地方。本就是个欺负不了别人,只能回房自怜的地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