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暗想,太子让镇南老王也出现在这里,给自己威慑那肯定不是。如果想威慑自己,太子干脆不听自己说更好。应该,是让有经验有资历的镇南老王帮他拿主张。 就太子的问话来推测,会是恢复旧局面的主张吗? 八个国公倒下四个,另外四家不是更出彩?老国公犯得着为旧局面说话吗。其实不然,四家做原本八家的事情,辅国公、登国公、英国公和宣国公都有苦不堪言的地方。 原本八个人挑水给一家人吃,现在一家人没有变,挑水的变成四个人,老国公说“支撑”,说“枝散叶乱”,表达上淋漓尽致。 他再说下去的,是怎么是支撑,怎么是个枝散叶乱。太子听的很是认真。 …… 当太子殿下拿得稳自己职责的时候,在梁山王没有进言,他来到这边陲重地,也会问上一问旧日和今天的对比。而梁山王慷慨激昂为国公府说了话,太子殿下理当一查到底。 这山河,这城池,以后全是殿下的。尽早修缮对殿下有百利而无一害。当然殿下经过两年多的游历,胆量也有增长,也办这事。 今天也是个好机会,岳父不在,老国公面前能有长谈的钟点。 …… 袁家小镇,在风雪中一如往昔。加寿的铺子,也和以前没有改变。但后院的房内,坐的却不是袁训一家人,而只有两个。 上首大黑脸儿,暗盔甲,大眼瞪起如铜铃,是梁山王萧观。在他视线尽头的黑脸儿,紫色锦袍,瞪起眼睛也不小,是他的儿子萧战。 父子相看两瞪眼片刻,有一个人摸起茶碗时,眸光移开,一起吃茶。吃完了再瞪在一处,打了浆子似的胶着。 这不服输的劲头儿,过来个陌生人一看,也认得这是对父子。 依着萧战瞪上一天没问题,但他的爹舍不得。在第四碗茶下去,嘿嘿一乐:“战哥!好儿子!你的眼神也不差,随老子我,犀利!” 萧战撇嘴:“祖父听到不答应。” 他的爹一挥手:“他去逛这小镇了,真是的,又是风又是雪,开了春再逛也不迟!不过也好,战哥,好儿子!你只能对着老子,只能和老子说说话了!” 萧战漫不经心,浑然不当他爹是一回事的神情:“要说什么?说吧,我听着呢。” “儿子嘞!”梁山王迈步到儿子身边坐下。 萧战双眼对天:“您坐对面我也听得见。您坐对面多有威严。我得必恭必敬的看着您。您坐我旁边,我这一斜眼,您喜欢吗?” 梁山王嘿嘿:“老子想跟你亲近,怎么办?你小子不亲老子,老子只能就你!我说儿子嘞!” 萧战斜眼神:“说吧。” “你别走了吧!”梁山王殷殷切切。 萧战手按在茶碗上晃了晃,如果他的岳父在这里,能看出这动作有多危险。毕竟儿子摔老子一身茶水,哪怕伪装成无意,说出去也不是好听话。 但他的爹没反应,堆笑还在说服:“你看你,来了不是吗?来了就不要走了,回去多累,回去有几千里路呢。回去你孤零零的一个,没有爹陪你,你日子怎么过?可怜呐……” 萧战意识到他的老子不是一碗茶给堵住话,手从茶碗上离开,继续斜眼。他已表白过,父子这坐姿当儿子的只能斜睨。不然当爹的说话,当儿子的两眼翻天一样不对。 他得看着,就只能这模样。 打个哈哈,萧战严肃认真:“您在说什么呢!您这么说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