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哪里都痛,又不是二人亲手所致,安王不知发怒对不对。 老天应该是来救他,他坐的位置又正确,无意中见到半明半暗的树下,独自站着一个人。 幽暗遮住岁月痕迹,哪怕他平时保养的也不错。明眸闪烁讽刺嘲弄,似长空变幻不断的流云不好捉摸,却清晰可见。 轮到安王呆若木鸡,这不是别人,是他的父皇,应该静鞭过后让簇拥而出的皇帝本人。 看着嘲讽不断给袁柳二人,皇帝看得气定神闲。安王不知所措的起身,实在弄不懂皇帝不呵斥反而观望的心情。如果皇帝不管,那他拉架仿佛出丑。 皇帝心里怒火团团,如暴雨前遮天盖地的滚滚乌云。两个无耻的内亲表弟无耻到了极点。为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再三试探他的宠爱。 纳不纳妾是当事人的事情。女婿要纳,岳父本管不住。女婿不纳,当爹的也休想插手。但空穴来风无中生有,昨天闹一天不算,今天又打算怎样! 他要是个暴君,早就把他们一锅端了。但他就是个暴君,也要考虑下太后的心情。皇后的心情虽不考虑,但历史上也有暴君在乎下帝后表面和谐。 当然他真是不管不顾的暴君,也就不想这么多。而一旦想了,历史上有没有君前打架而安然无事的,还是有的。而一旦想了,重回前太子府上这种事情时常发生。他的前太子党本就不谙章法,结果养成这段坏毛病。 以前觉得有趣真性情,不拘一格用人才。比奏对中规中矩的官儿顺眼。现在怎么看怎么恼火。 怒到不能再怒时,皇帝低声说了几句,随后悄悄离去。 …… 一队侍卫跑来:“侯爷,国舅。往东些,一里地外空旷,那里打不给我们惹事体。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下值,行个方便请你们吃酒。一个时辰以后就归别人头疼。放我们一马。东边些。” 太监悄无声息走动,把官员们带走。金殿门大开,百官鱼贯而入。今天没有鼓乐也没有静鞭,大朝会权当小朝会吧,无耻之人不听也罢。 安王不服气以为皇帝让步过大,回身看看,见侍卫们留下几个照看,谈论声让风吹来。 “这一拳好,侯爷这是战场上练出来的?” “以我看国舅最好,国舅,你听到没有?听到记得加顿席面。” 安王火大回到金殿上,很想看出皇帝心情。但大朝会金阶之上哪里容易看出来,皇帝一如平时不动声色,语声也和缓自然。 说到一半,袁训柳至垂着头溜进来。守门的太监没阻拦,皇帝也装没看到。朝会和平时一样直到结束,袁柳二人也知趣一言不发。 安王从没有遇到过这种说是宠爱过度还是福祸难料,回府和先生们商议半天难以揣摩上意,只能看看再说。他的先生们庆幸:“不是那么亲厚也是好事。还以为肯丢乌纱帽的亲事,必然情深意厚。” 安王觉得局势本就应该看不清道不明,但是他掌握中的迷雾而不是这种……太子府上来人把他打断:“太子殿下有话问张大人,听说在您这里。” 让张大人去,安王烧着般的精神抖擞:“这是怀疑我上了,也是,拉架的时候我说了一些话,各位小心才是。”像忽然有了方向,总比摸不到看不清楚的好。安王喝一碗参汤精气神全足,在房里踱步等着回话。 …… 文章侯府从来没有人这么齐全过,下午还要去衙门,但二老爷三老爷都露出长谈的神色,让亲戚们以为出大事。 “不年不节的,这是说什么话?”城外特地接来老太爷,有一位抖着嗓子问道。 文章老侯负手,此生从没有这样有气势似的沉面沉心,缓缓从左扫一眼往右,眸中笃定扫平说话声。声调从他口中扬起时,就让人觉得力量权威。m.DxSzXEdu.CoM